的忠贞,在洛阳城破时阖族女眷守贞赴死,天下人都称颂你们,怎么现在孙家要认了我?不怕玷污了你们的名声?”
“哈,你既然知晓这一点,怎么还有脸活下去的?你就没有梦到过你的姐妹们吗?她们死后的贞洁全被你毁了,族地中还活着的女眷婚嫁都会受到影响,你知道女子婚嫁是能决定她们一生的大事吗?”
孙邵嫌弃地看着桑姬,像是桑姬是再脏污不过的人了。
那一刻,他脸上的嫌恶几乎能化作实质,贵公子一瞬间变成了恶毒刻薄相。
桑姬被他的表情吓的一怔,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展现出如此恶毒的神情。
孙邵等着桑姬痛哭流涕,跪地求他的宽恕,等着桑姬仪态尽失,羞愧不已地承认自己的卑劣和龌龊,心甘情愿接受他的审判。
桑姬却在这个时候走了神,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听过相似的话语,只是那时候是从单兰珍口中听到的,为什么她们做事出格会影响到家中姐妹的婚事?为什么她们要因为此感到抱歉?
规则之下,无人幸免,所有挣扎带来的影响是她的行为造成的吗?
不是,是规则所写。
桑姬瞧着他,道:“你让我去死,可是你凭什么让我去死呢?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死亡呢?”
“就凭孙家生你养你,就凭这世间的孝道!你要做一个被天下人唾弃的人吗?”
桑姬道:“孙家养我一十六年,所费不多,远远比不上朝廷养孙家二百余年,孙家养我只管衣食用度,朝廷却让孙家两百年官位不断,孙家希望我能联姻旁姓,朝廷希望孙家能护住江山。”
“按照时下的规矩,先是忠君再是尽孝,尤其孙家食朝堂俸禄,二百年来累任高官,和孙家相比,单家的权势远远比不上孙家,单家先有阖族守城尽忠而死,现在又有单远成殉国,孙家呢?”
桑姬轻蔑道:“是转换各大势力寻求新主,还是在琢磨着自立为王?总之不会是为皇帝尽忠,二百年的富贵喂到狗身上,狗都知晓护主,可你们呢?”
“一群披着人皮的龌龊东西,整日钻研地就是如何给自己贴金,名声好到名扬海内,细看你们的行事,一群自私自利、眼皮子短浅的混账东西!”
孙邵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桑姬冷冷地看着他,道:“什么规矩?孙家自己定下的狗屁规矩?我现在羽翼已成,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你们随意决定生死的弱质女郎?”
孙邵怒到完全失去了理智,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话,就算有人不喜欢他,顶多是在优雅的文辞下刺他几句,断然没有像桑姬这样的,简直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尤其这还是孙家三姑娘,说白了,平素孙三姑娘看着再受宠,其实真遇到问题才能看清楚其中的差别,城破时孙三姑娘是被逼着自尽的,那么孙大郎君就是被侍卫们团团护住离开的。
孙家女眷嫁人后在夫家的地位完全靠着娘家,所以性子再不好的姑娘面对继承家业的兄长,都会收敛了脾气,极尽所能地讨好兄长。
而这种人今天竟然这么对自己说话,简直是奇耻大辱!
孙邵双目赤红地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