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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知道对炎枭来说不一样。
她没有经历过死别,根本不能感同身受,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炎枭好像并不需要她安慰。
他兀自哭了一会儿,然后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原来颂栖早就有野心。
魔君身体不好,这次更是命不久矣,但是迟迟不愿意传位,他最中意的是小儿子炎枭。
只是炎枭在外人心里就是一个傻子,难以服众,魔君有所顾忌,准备替他铺好路再传位。
他的两位哥哥怎么会同意呢。
首先反抗的就是恒崖,他集结下属,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啥进魔宫,直取魔君首级,弑父就在一瞬之间。
而后颂栖打着正统的名号带兵围剿,很快,恒崖就不敌,最后死在了颂栖剑下。
炎枭本来也是活不成了的,是叙离救了他,是叙离替他挡下那剪,他才活了下来。
“他想救叙离……”
炎枭的眼睛很红,咬牙切齿,好像恨极了,杀死叙离的是颂栖,想要救她的还是颂栖,多么可笑的笑话啊。
青媔冷眼看着他:“你难道不想救她吗?”
人是为炎枭而死,现在人跑来了境渊,谁知道他打的是不是祝缘寺的主意。
青媔知道,祝缘寺有一株长生花,可肉白骨活死人。
她还没蠢到那种地步,随便一句话就当真。
“炎枭,你不想复活她吗?”她又问了一遍。
炎枭仍旧是那双赤红的眼睛,笑着问:“我想复活的人那么多?难道想复活就复活吗?”
青媔皱了皱眉,不想再同他搭话,吩咐手下的人守好他,转身就要走。
顺便拉着料峭。
料峭不太清楚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只是看炎枭这幅模样实在可怜的过分,所以临走还回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炎枭不动,突然就想起小时候,他娘亲对他笑的也很温柔,时刻关心他,娘亲的手很软,怀抱很暖,声音很好听……
“颂栖不会善摆干休的。”他最后提醒到。
青媔又写了许多信给棠珏,却依旧是杳无音信。
她很担心,毕竟笑面虎已经够可怕了,疯了的笑面虎更是如此。
她不知道阿酒的身份有没有暴露,也不知道棠珏那边怎么样。
过了几天,青媔和演竹料峭告别,说要亲自去一趟青丘,她等不及了,夫妇二人知道拦不住,便随了她去。
这回青媔没带枝柚,生死不知,她想自己去闯,枝柚也不勉强,红着眼睛送她,让她平安回来,说只有她回来就将一切事情告知她。
青媔点点头。
她知道枝柚身上有秘密,也为此怀疑过枝柚,现在她愿意自己交代清楚,自然再好不过。
到青丘的时候是老狐帝亲自来接的,烽火狼烟,遍地狼藉,青丘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模样,棠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如小时候……
青媔走到床前看着她兄长,一声哥哥压在嗓子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阿酒握着棠珏的手,眼神空洞,时不时将耳朵贴在棠珏心口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在确认什么,只是听的次数越多,人哭的也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