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高冷不凡的人,很难让人想象他会打架,还打得那么厉害,那么漂亮。
尤其刚才那一招。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名字——飞身十字固。
“看什么了?”
陈歆野吓了一跳,转过身冲关绥比了个“嘘”。
关绥看了眼里面,挑眉道:“偷窥?”
陈歆野心虚半秒,拧着关绥的胳膊拉到客厅里,抱臂道:“请你不要会几个词就乱用。我那叫观察,看看我的新保镖私下怎么样。毕竟我是个女演员,不是普通人,OK?”
“嗯,就拍了一部戏,还演的女N号的……女演员。”
陈歆野粲然一笑,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告诉舅妈你和某女团成员……”
“胡说什么!”关绥秒怂,“少造谣我。”
也不知道谁造谣谁。
她根本没有握手洁癖,至少对他不会有。
陈歆野想到这个郁闷了一会儿,坐回沙发上,也懒得和老哭包斗嘴,拉低她的档次。
“对了,你之前想和我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陈歆野端起茶杯抿茶,“你和我不是一个智商高度的,没话可问。”
关绥耐着性子,指了指偏厅,说:“就我接电话之前,你不是要问我什么?”
陈歆野握着茶杯的手收紧,差点忘了还可以侧面验证。
抿抿唇,陈歆野转着茶杯玩,随意道:“哦,这个不需要智商,是能问你。就是,这位戎先生以前是不是在美国待过啊?”
关绥还以为什么事,也没防备,自然回答:“他在美国念的大学。”
茶水险些洒出来。
陈歆野努力克制,若无其事将茶杯放回桌上。
关绥还在等下文。
半天没听到动静,才豁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未免显得他和戎彻太熟,也忘了怀疑陈歆野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我也碰巧知道的。”他忙说,“我跟他是去年,对,去年,在纽约偶然通过朋友的朋友知道他很厉害。这次也是又拜托朋友的朋友帮你挖过来的。”
陈歆野敷衍地“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合同下方的名字上,没移开。
随后,戎彻出来。
大家商定好上任时间,戎彻和关绥离开。
“等一下。”
陈歆野快速看了眼戎彻,回房间拿东西。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伞。
“雨还没停。”陈歆野垂眸,递出去伞,“戎先生用吧。”
关绥抢话:“你怎么不给我一把呢?我大老远过来慰问你。”
“你没有车?没有司机撑伞?”陈歆野反问,“还是家里没有地下车库?”
“……”
这丫头吃枪.药了?
陈歆野不理关绥,扬起下巴又说:“我这也是为了我的人身健康考虑。万一戎先生淋雨感冒了,回头传给我怎么办?我很多通告的。”
虽然那些通告因为新闻都取消了。
戎彻默了片刻,接过去,“多谢陈小姐。”
陈歆野面上“小意思而已”,眼睛却不放过男人接伞后的任何一个表情。
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表情。
*
戎彻和关绥一同进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关绥靠着墙长吁一声。
“可算是敲定了。”
关绥揉揉太阳穴,想起什么,嘱咐:“你千万别让她知道咱俩是朋友。记住了啊。”
戎彻看了看手里的伞,透明的,什么花样都没有。
收好伞,他问:“至于吗?”
“绝对至于!”关绥说,“反正你现在是研究瓶颈期,也答应我照顾这丫头一段时间,你就好人做到底。”
戎彻不置可否。
关绥认为他这态度就是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必要好好说说。
“你别看那丫头教养很好,举止也有礼貌,实际多得是坏心思。”
陈歆野读大二时,有个男生喜欢她。
为追求梦中女神,男生拜托朋友搭桥,让男生参加了有陈歆野参与的party。
男生很争气,当晚不仅成功和陈歆野搭了话,还要来陈歆野微信,交往十分顺利。男生的朋友知道后也十分欣慰,觉得自己这个月老做的不错。
结果,没过一周,男生在生日会上宣布出.柜……
听到这里,戎彻轻笑一声。
他笑的时候虽然也看起来冷冷的,但眼里会莫名有种多情,格外勾人。
关绥觑他一眼,严肃道:“你笑什么?这是多么悲伤的一个故事!”
陈歆野那丫头天生长了一副好皮相,上幼儿园时就不乏追求者,可他就没见过她对谁动过心思,连个聊得来的异性都没有。
尤其十几岁以后,要是有哪个男孩表示出喜欢她,她就跟遇到毒蛇一样,赶尽杀绝。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
“后来呢?”
关绥回过神,摆手道:“能有什么后来?就是男生和那丫头打赌打输了,惩罚。三天后就跟大家澄清了。”
戎彻了然。
估计就是小姑娘不喜欢有人借着朋友的名义来追她,使使小性子。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
戎彻先一步出去,关绥没动,站在那里,有点儿颓。
“我跟你说,你真的、千万、务必,不能让那丫头知道我们是朋友,而且还是我特意介绍你来的。”
戎彻插着口袋靠在电梯上,姿态漫不经心。
“这么严重?”
关绥点头。
“那……”
“我就是那个男生的朋友。”
“嗯?”
关绥深呼吸,不太想回忆那段刻骨铭心的痛苦。
“因为是我帮忙搭的桥,所以那个男生出.柜时说的是……”
戎彻额角一抽,预感不妙。
“他是我男朋友。”
戎彻:“……”
还真有过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