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笨重的身体,使他的消耗比彪爷更大。但他却觉得有些舒适,晚间的气温降低,比白天凉爽不少,可惜这山里头竟然没有起风,不然一定会更加凉快。
“走,我们回去!”彪爷转身对白胖子说道。
“不去周围看看?”白胖子觉得他们还能再熟悉一下附近的地形。
彪爷没有时间解释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这栋唯一伫立的竹楼,才是他们要重点关注的地方。那些家畜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这值得他们去看上一看。
白胖子跟着彪爷往回走,在这个秘境里面,彪爷的经验比他丰富,听他的话,能够增加他们存活的机率。他这种人精才不会把面子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放在心上,现在谁能让他活下去,他不介意喊对方一声爹。
那孤零零的竹楼闪烁着暗黄色的光,就像一只大号的萤火虫。彪爷与白胖子钻到了竹楼底下,那下面是一片漆黑,两人挡着眼睛适应了黑暗,接着,他们看到那些牲畜就像是死掉了一样,全部倒在一边不会动弹,就像是一具具尸体。
新与旧的粪便掺杂在一起,在牲畜的践踏下与地面结合得非常紧密。他们能感受到鞋底那一层不同于大地的偏软质量,还有这四周弥漫着的恶臭,带给他们更多的遐想空间,可以对这底下的地面发挥更多的想象力。
牲畜、粪便、杂草、残草,这就是吊脚楼底下的环境,头顶的竹片稍稍发黄,白胖子与彪爷不约而同地没有去想更深一层的联系。白胖子已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用手扇风稍稍给自己带来一点新鲜的空气。
彪爷则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白胖子看到彪爷在牲畜圈里四处转悠,仿佛在寻找些什么。他想开口询问彪爷,但彪爷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指了头顶。白胖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隔墙有耳,仅仅隔着一层竹板,上面的人也许会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不知道彪爷正在找些什么,不能帮上他的忙,所以只好静静地站在旁边,不去打扰彪爷,给他留出更大的空间。这是他对彪爷最大的帮助,他被这牲畜圈里冲天的臭气熏得泪花直流,这里面的空气如同生化武器——辣眼睛!
确定白胖子不会发出声音后,彪爷一心一意地寻找自己的目标。他只是有个模糊的感应,这是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神秘预感,这个地方好像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昏睡的牲畜旁边,堆了不少枯草,看起来稀松平常。
但如果要隐藏某些东西,这些枯草会是最佳的掩护。
他不顾地面的肮脏,用手扒开那堆枯草,它们看上去像是沤了半个月的草料。白胖子也凑了过来,他注意到彪爷好像有了什么发现。
上面的枯草扒开之后,彪爷总算看到了底下的面貌。那下面竟然是……与旁边的黑色“泥土”没什么两样的地面,同样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恶心臭气。白胖子感到失望,他还以为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彪爷却没有气馁,他坚信自己的直觉,他信任这种玄妙的,曾经带他死里逃生的感觉。
这底下一定藏着什么,他用登山杖削尖的那一头,当成铲子挖土。他的动作很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挖土的动静,会不会被上面的人听见。
白胖子的眼神再一次聚集在彪爷眼前那一小片地。
手杖开挖的一瞬间,彪爷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手杖与地面回馈的信息告诉他,这底下藏着一个空洞。
直觉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彪爷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当他们触及秘境的真正核心时,那所有迷雾都将破除,他们可以清晰看到那一条逃离的道路。
随着挖土的进行,白胖子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两人将那堆发黑的泥土,扫到一旁。白胖子虽然不知道彪爷发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对他们会有巨大的帮助。
手杖还在不停地掘土,却忽然陷了进去,白胖子一个踉跄,彪爷及时扶住他,他才免去了扑街吃米田?共的悲惨下场。
而作为当事人的白胖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因为差点沾了一身屎,而是吞噬了他手杖的那个挖掘出来的空洞。
我们到底挖出了个什么东西?
漆黑的洞穴仿佛有风在流动,就像无数妖魔鬼怪在里面呼嚎。那些声音钻进耳里,白胖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听到手杖掉落、碰撞的声音,回传到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