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了地上,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炎鸿澈。
只见炎鸿澈端起酒杯,深潭般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完颜凌玉轻笑道:“没想到澈王爷对顾家傻千金这样感兴趣?”
炎鸿澈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他身边,洒了完颜凌玉一身的酒水。
完颜凌玉气恼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炎鸿澈不屑道:“玉王爷若是活的不耐烦了,本王会满足你想死的心!”
完颜凌玉冷哼一声,掏出帕子擦拭着身上的酒渍,恨得咬牙切齿:炎鸿澈你等着,等到你惹怒了当今的圣上,本王第一个会借着圣上的权利,除掉你。
音乐声起,顾倾城扭动起柔荑的手和如柳枝般细柔的腰身,音乐轻柔松快时,她像是白云一样飘在空中,舞步轻灵;音乐声重紧凑时,她像是河水从山涧滑落,激荡在青石上,舞步飞旋急促。
炎如娇给了身旁太监一个眼色,那太监趁着众人欣赏顾倾城的美妙歌舞时,走到人群中,抽出手中的银针,猛的甩出,刺中了顾倾城的双膝。
顾倾城双腿一软,整个身子仰倒在红毯之上,样子极其狼狈。
众人一见顾倾城四腿朝天摔倒在红毯之上,不由得哄堂大笑。
而坐在凤椅上的炎如娇笑的最为妖艳和猖狂:“堂堂顾家千金,竟然跳出这样丢人现眼的舞步,真是丢了顾家的颜面!”
顾德想站起身请罪,皇后炎如娇却率先开口:“谁也不要为她求情,她扰了这个宫宴,罪该万死,但是本宫开恩,只要她爬着回到席位上坐下,本宫也就不责罚她了。”
顾倾城泪流满面,一张脸苍白无血色,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哽咽道:“谢皇后娘娘开恩!”
顾倾城趴在地上,咬紧嘴唇,双手双脚并用刚要爬向席位的方向。
只见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飘然而来,一双古井般的眸子直望向皇后炎如娇:“皇后娘娘,您难道没有看到她受伤了吗?”
皇后炎如娇见到顾妍夕出现的那一刻,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一拍桌案,怒道:“大胆顾妍夕,你可知道这样顶撞本宫,担当何罪?
顾妍夕淡然的望着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感到害怕,神色平静望向她:“敢问皇后娘娘,您既然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是不是应该以德施恩,慈悲为怀?”
炎如娇错愕了,没想到顾妍夕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为何不问清了臣女二妹为何会在跳舞时摔倒在地,就治了她的罪?再说一个女子贵在名节,皇后娘娘今天这一举,将来让臣女的二妹如何嫁人?”
炎如娇膛目结舌,甚至辩驳不出一句合理的话。
顾妍夕将顾倾城从地上扶起,见她的膝盖长裙处有点点红血染成了瓣状,她从她的双膝间抽出了中指般细长的银针。
银针在灯火通明下,散发着烁烁的寒光。
宾客之中,看清的人眼睛越睁越大,看不清的人,则被看清顾妍夕手中握着银针的宾客告知,很快众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皇后炎如娇狠狠的捏着拳头,看向了身旁的皇上完颜凌辰,只见他笑容和煦,但是从他眼角的余光之中,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抹肃杀之气。
“皇后娘娘,臣女的二妹之所以会摔倒,扰了您的兴致,都是因为这两根银针所害,而陷害臣女二妹之人,一定还在人群之中,并未走远。”
皇后炎如娇装作怒意散去,温柔道:“好了,既然是个误会,大家都不必耿耿于怀了,都退下吧!”
顾妍夕却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想掩盖什么事实,才会这样说的吗?”
炎如娇忍无可忍,指着顾妍夕怒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这样顶撞本宫?不过话说回来,你可有证据抓到陷害你二妹之人?如果没有,本宫一样会治你的罪。”
顾妍夕清冷一笑:“皇后娘娘,臣女不才,不是神人,难以看清趁虚而入伤害臣女二妹的人是谁。不过臣女可以让这个银针说话,猜出背后的凶手。”
完颜凌玉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炎鸿澈则倚在长椅之上,想看看顾妍夕如何唱下去这台戏。
而李文卓和顾家的人,都是用担忧的神色看向顾妍夕。
“听说这顾家大小姐不傻了,断案如神,在沐城城门为自己洗冤。”
“她在皇宫之中也曾为自己洗脱冤情呢!”
“是啊,在丽人节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认定了,是她杀了她表姐香菱,可是她料事如神,将背后的凶手揪了出来,看来此女并非等闲之辈啊!”
炎如娇听到宴席之中的群臣极其他们的家眷都夸赞顾妍夕,她却偏偏不信顾妍夕的本事,说不定之前都是她碰巧猜中了而已。
“好,本宫给你机会,一刻钟的时间,找到凶手!”
顾妍夕在这两根银针上闻了闻,将银针放到耳边,像是听他说话一般。
而后她将银针握在手心,看向了一直站在炎如娇身后的那个太监,指着他道:“皇后娘娘,伤害臣女二妹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