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干的头发。
这千香雪很是好用,只不过泡了一个澡,就觉得身体柔软多了。
云冰镜中,清晰的映出了她的容貌。
青丝如瀑,肌肤胜雪,是个美人,只是眼睛太过清冷,冰碾玉雕般的不似真人。
这个容貌,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
大师兄说,她叫北辰。
北辰,这个名字,也很熟悉。
不过,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违和,她并不太喜欢。
“辰儿,你在想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北辰抬头向镜中看去,镜中映出一片深紫。
一块干净的布巾落到了头发上,身后人轻轻的帮她擦着头发。
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
不过看他的行动,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看着镜中那握着布巾不动揉搓头发的手,心底泛起一股酸楚,就好象吃了一枚又青又涩的李子一样,酸涩难当。
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代表着什么,她默默不语,静观其变。
镜中的手,匀称白皙,一如身后人那挺拨的身姿。
这样的手,拂起琴来,应该很好看。
也不知上次他被琴弦割伤的地方,好了没有?
上次?
琴弦割伤?
她怎么知道的?!
“辰儿,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他摸了摸干的差不多的头发,扔掉布巾,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开始给她梳理头发。
梳子很重,梳过头发时,他会轻轻的按住发根,避免她被梳痛。
他还是这么细心!
还是?
“辰儿,你真的忘了我吗?”云冰镜中,她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头和眼中那隐忍的痛苦。
不忍骗他,也不想骗他,北辰轻轻道:“不记得了,只是觉得你很眼熟。”
身后的人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怔怔的松开了手,那沉沉的玉梳梳过光滑的头发,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然后一声脆响,那玉梳断成两截。
身着紫袍的人忽然伸出了胳膊,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将头埋入她的秀发中,恨恨的声音毫不掩饰:“辰儿,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象无法压抑感情一般,他象野兽一般嘶咬着她的长发,扯的她头发生疼。
可不知为什么,北辰并不想阻止他这种行为,也许是因为,有温热的水珠,穿过了她的长发,渗到了她的脖子上。
北辰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在他如此深情的拥抱下,她心中竟然隐隐升出一股焦急,好象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快点,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感觉来的如此强烈,让她不由的焦躁了起来,她挣开身后的人,想转过身去,可惜身体太僵,扭不过去,她只得对着镜中的人,急切的问道:“我有什么事情要做吗?着急的。”
他不解的看着她,眼神几度变幻,似乎在理解她这句话,也似乎是在回忆。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摇头:“没听你提过。”
没提过吗?
看他与她这么亲密,既然连他都没提过,那么,应该是不着急的吧。
北辰有些失落的又坐回到椅子上,平复下心中的烦躁,问旁边的人:“你的名字?”
他的眼神很受伤。
不过他挑起了那漂亮的眉毛,吐出了两个字:“你猜!”
天下有那么多字可以入名,她能猜得出吗?
他捡起地上的半截梳子,继续帮她梳头发:“辰儿,你仔细想,肯定能想起来的。”
远远的忽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小姐,掌门吩咐了不让人来打扰四小姐,咱们还是别去啦。”
“啪……”
巴掌声响起,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道:“贱人,你敢管我?好大的狗胆!我管他是谁的命令呢,我是来找我相公的,我光明正大!”
云冰镜中的男人,恼怒的拧起了眉头。
“咣——”门被撞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一脸怒容的闯了进来,见北辰坐在梳妆台前,理都不理她,径自在她房间里搜寻了起来,就连她的衣柜都没放过。
北辰看向云冰镜,里面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那女子见一无所获,这才走到她面前来,居高临下道:“北辰大小姐,下次你再想死,就死的彻底点,别再给人添麻烦了,这次有西月哥救你,下次你还想连累谁?”
西月。
西月!
西月……
心忽然皱成一团,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北辰“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呕出。
那女子见她吐了血,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不过她仍色厉内荏的说道:“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吐的血,我可没说什么……”
头晕的厉害,身体也软的厉害,北辰眼前一黑,人就顺着椅子滑了下去。
朦胧的意识中,她滑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