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帝国领土东南部的阳左郡,这里几乎是齐国境内唯一一块尚未被燕国大军踏足的地方。
阳左郡原本是齐国与魏国交界的地方,地理较为偏远,经济也不发达,因为被齐国朝廷视为进攻魏国的前哨基地,常年有着重兵驻扎。
可是在齐思嘉发动叛乱之后,阳左郡原本的驻军几乎全部被调走,以至于此刻的阳左郡境内仅有两支成建制的军队,一支是三千人的阳左城守备旅,一支是不足两千人的端王齐源昭私军。
阳左城东南五十里,有着一座不算大的城池,名为定节府,而这便是端亲王的封地,也就是齐源昭端亲王府的所在地。
王府内,刚刚弱冠之年的齐源昭正与几个手下幕僚在书房中议事。
“齐城被围已经这么久了,陛下危在旦夕,本王散尽家财,让你们去招兵买马,随本王去齐城勤王救驾!可是这么多天了,你们就只招来这么几千人?”齐源昭愤怒地质问道。
“王爷,您也知道,老王爷走的太早,根本没有置办多少家业,您虽然被封为王,可这封地却是诸王中最穷最小的,您虽然毁家纾难,但其实真正凑出的银子非常有限。
如今战局又极为不利,愿意参军报国的人少之又少,我们提高了三倍的饷银,才招到这么几千人,而之前凑出的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为首的幕僚无奈地解释道。
“这么说,愿意为大齐尽忠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吗!”齐源昭感叹道。
面对他的问题,幕僚们全都垂首无言。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进来禀报道:“王爷,阳左郡郡守卢友元求见!”
“快请!”齐源昭立即说道。
很快,一个身着大齐高级文官制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而他刚一进屋,就立即向齐源昭跪拜叩首,嘴里还大声说道:“臣阳左郡郡守卢友元叩见陛下!”
“卢郡守,你这是何意?本王可不是齐思嘉,就算齐城被围,本王也绝不会做悖逆之事!”齐源昭立即站起来说道。
“臣刚刚收到的消息,齐城已经被燕军攻破了!”卢友元跪在那里哭着说道。
“什么!那陛下呢?”齐源昭急忙问道。
“自从齐城被围,咱们就没有收到齐城内的任何消息,直到今天,有人趁着齐城被攻占的混乱,才从城里跑了回来,他们带回了齐城内的确切消息。
原来在多日前,陛下已经将皇位传给了皇长子,而新皇在齐城被攻破前的几个时辰,为了保住大齐社稷的最后一线希望,已经正式下诏,传位于端王!
陛下,您已经是大齐的新任皇帝了,而无上皇和太上皇都已经在齐城失陷后被燕国人俘虏了!如今,大齐江山社稷的重任,全在陛下一人肩上了!”卢友元流着泪解释道。
“这……这怎么可能……大齐已传承千年,怎会突然落到如此地步……”
齐源昭震惊地坐到了椅子上,一时间呆若木鸡。
“卢郡守,您说皇位已经传给我家王爷,可有传位诏书和皇帝玺印为证?”一个端王府的幕僚立即问道。
“太上皇在传位时,将诏书和玺印都交予了礼部尚书严青,让他想办法突出重围,送到定节府。可那个严青刚一出城就将这些作为礼物送给了燕国皇帝,成了他投靠燕国的进身之阶!”卢友元愤怒地说道。
“这么说,我家王爷受命继承皇位,仅仅是卢郡守的一家之言了?”幕僚再次说道。
“你这话是何意,虽然没有传位诏书和皇帝玺印,但太上皇传位于端王之事在齐城内尽人皆知,本官怎敢编造这样的谎言!难道是端王也觉得大齐即将亡国,不敢担此重任了吗?”卢友元质问道。
“卢郡守,我们王爷毁家纾难,一心报国,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矫诏称帝吧!”幕僚继续冷冷地说道。
“哼,如此大事,本官又岂敢随便编造,本官已经说了,凡是从齐城逃出的人,尽皆知道此事,本官已经再三确认,这才敢来此禀报!
若是端王不敢担此重任,直说便是!卢某这就离去,卢某自行与燕国人决一死战,绝不连累端王!”卢友元站起身,冷冷地说道。
“好了,本王相信卢郡守的人品,本王也知道,如今若是坐上这个皇位,立即就会成为燕国大军首要的攻击对象,但本王身为齐宗子弟,既然有旨让本王担此重任,那本王绝无拒绝的理由!”刚刚缓过神来的齐源昭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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