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手里攥着住院费剩余的几张毛票,在国营饭店买五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完三个,留下两个,装进书包里。
循着记忆,回到宁家。
一路上,遇见几个邻居婶子大姨,都是认识她外婆的,热心地询问她的伤势,同情地看着她,顺便控诉下二叔一家的恶行。
在门外,就能听见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太刺耳!
“咣当!”
踢门而入,声音戛然而止。
宁静摆弄着手里的新头绳:“呦!大小姐,还知道回来呀!这一晚上在哪里鬼混了?”
宁铁一边叼着烟吞云吐雾,一边轻嗤一声,满眼尽是不屑。
二婶朱彩英满是埋怨:“你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主意正,说几句就气的离家出走,你这一晚上不回家,二婶惦记的一晚上没睡好,早饭都没吃。”
宁栀讽刺地看着她:“哎呦喂,瞧您说的!你要是早点把嘴角的面糊印子擦掉,这句话可能还有点信服力。昨天门外那么吵闹你能听不见?你两只耳朵是塞了多少根鸡毛,才让你那么聋啊?唉!可怜我无父无母,被车撞了,要不是有好心人送我去医院,我早就躺板板了!“
宁栀看着几人惊呆的表情,继续放狠话。
“不过,死在家门口也挺好,每天都可以看见那些欺负我的人,盯着她们,让她们寝食难安,这辈子过的不得安生,哈哈哈…”
“你们看我做什么?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我错怪你了,你那不是面糊,而是排完又抹在嘴角的大粪吗?哈哈哈…”
宁栀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突然一声大笑,几个人更是有点毛骨悚然。
平时她总是不爱说话,有事生闷气,即使对他们不满,也从未反抗。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撞坏了脑子?连脏字都出来啦!
二叔宁志强被说的有些心虚:“二叔昨晚上夜班,才到家没多久,刚要去找你,你就回来了。看你回来,二叔就放心了,也算对得起你的父母。你二婶这人直肠子,刀子嘴豆腐心,大侄女,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朱彩英立马顺着话茬,起身走到宁栀身边。
拉着她的手:“饿不饿?家里没饭了,一会儿二婶出去借点粮食,晚上给你吃好的。”
宁栀看着外边高高的太阳,听着二婶的话,这是不供午饭了!
和平时一样笑笑:“那就麻烦二婶了,我去收拾一下下乡的东西。对了,听说报名下乡有五十块钱的补助,正好给我置办下东西,毕竟这身破衣烂衫的穿出去也丢二叔二婶的脸!”
宁栀现在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裤,旧布鞋的大脚趾头还在和外面Say hello。
一听宁栀要钱,几个人的脸色瞬变。
二婶拍了下大腿:“哎呦喂!我的大侄女,咱家哪还有钱了!上次你发烧住院,在邻居家借来三十块钱,这不刚还吗?”
宁栀有些惋惜地看着她拙劣的演技:“那不还剩二十吗?”
二婶:“一家人总要吃喝拉撒呀!这不又买了粮食,上次借的粮食怎么也得还人家啊!家里还哪有钱了?”
宁栀看着宁静手里的红头绳:“大姐,家里都这么穷了,你怎么还有钱买红头绳?你不会有私房钱吧?”
宁静立马把手中的头绳藏到背后,眼神厌恶的看着宁栀:“你管我?这是我对象送我的!你还不知道吗?杨伟答应跟我处对象了,我估摸着年底我们就能结婚。你学习再好,长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杨伟还不是选我了!”
宁栀:“杨伟?”
这名字起的不错嘛!就不知道那方面功能怎么样!
杨伟就是食品厂车间主任的儿子,仗着有个好工作的爹,为人处世比较高调。
在女生面前,像个开屏的公孔雀,无时无刻不在四处散发自己的魅力,一个大男人,身上总带着劣质香粉的味道,大背头,不知道抹了多少头油,溜光锃亮,估计苍蝇站上去都劈叉。
每次看到原主,说话前都会左手掐腰,右手摸下头发,随后抬起高傲的头颅,鼻孔对着她,说出一些疯言疯语来表达自己的爱意,偶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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