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的团长,有些场面话我自然是能听得明白。唐智话语背后藏着的浅浅试探意味,我又如何听不出来?
即便我的身份与他们二人一样都是*员,但在二十九军当中供职这么多年,除了当年与彭雪枫、老康叔等有限几名党员同志打过交道以外,就一直以一名无党派军中少壮军官的面目示人。
组织上的某些人会不相信我这个“*员”身份的纯粹性,也就能够理解的清了。
毕竟,这些年来的我,里里外外一直都是一名国`军嘛。
只是这些事情,就算心里能想得明白,但真放在我自己的身上,感情里却总归是有些难以接受。
深深看了眼前的唐智一眼,目光直直与他对视半晌。
“扑哧——”
倏然间,我摇头轻笑一声,笑声继而放大,竟是有了停歇不住的趋势。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过后,对着眼前唐智与靳永春摊了摊手,说道,“组织上只要有命令,我一定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视线再次与唐智相对,语带深意的说道,“你上次不就已经说过了?现在的我,回家了。”
“是啊是啊,回家了!”一旁的靳永春不知有没有看出我与唐智之间的小小不快,笑着感叹起来,“吴雨同志,咱们现在可都是自己人了啊?”
“不错,自己人了。”向着靳永春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感慨一句,这位红军排长出身的抗敌队队长的心思,绝不只是他表面上显现出的这般粗豪。
想想也是,能出来独挡一面的,又有哪个会是盏省油的灯?
“唐同志,在眼下的局面里,上级首长到底有怎样的安排,你总得再和我说个明白吧?”
目光转向唐智,向他问起*北方局那些首长们的安排打算。
“南口会战既然败了,还不得开辟出一支敌后武装来继续与小鬼子作斗争?”听到我的问题,靳永春笑了一笑后当先接口解释道。
而后与唐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总算是将眼下*中央对平津华北一带的安排打算,与我这个久离组织没有任何消息来源的“地下党员”,说了个明明白白。
平津的失守,乃至于现今南口会战失利,以及随后必然要面对的察哈尔、绥远两省的沦陷,都已是摆在我们眼前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
在国共两党高层的磋商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终于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加快了它现世的时间。
工农红军已然整编为第八路军,即将越过黄河开赴山西境内,参与针对在察哈尔失守后、得以长驱直入山西境内的日军主力的大会战。
但在正面战场保持足够战力的同时,已然沦陷敌手的区域,上级首长却没有一分放弃的意味。
毕竟在这里生活着的我华夏百姓,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随着我中国`军队的后撤而离开故土的。
更何况为了抵抗鬼子对我大好河山的统治,保持一定的敌后武装,更是处在了势在必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