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托专注路痴而十年不承认而且对自己方向感超有自信的柳贺的福,他们果然还是没能赶在“梦幻太极”开演时准时入场。
进场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全场只有舞台上才有灯光。拿着票给工作人员检阅,走入黑乎乎只亮着地灯的走到,再看到会场时易沉沉的心已经往下沉了。
怎么办,看不见啊…
柳贺知道易沉沉在黑暗的地方视力不好,方向感也差。刚想回过身拉她的时候,同样知道易沉沉这一特性的赵楠拉了一把他。
“你看看哪儿有座位?我晚上看不清啊。”赵楠拉着他就往里大步走:“快点,好像都要坐满了啊…”
“诶诶..等一下..”
“走啦走啦!”赵楠迅速拉着柳贺走开。
好队友!回去晚上方便面给你加个茶叶蛋!
安泽在心里大声赞了个好,侧身低头看着易沉沉:“走吧?”
走什么走…易沉沉第一次这么懊恼自己的夜视能力的差劲。回去好好吃鱼肝油o( ̄ヘ ̄o#) !
“嗯。”
易沉沉应了一声,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安泽很想拉着她走,但是今天已经叫她“沉沉”而她并没有拒绝,这就是一个大进步了。真要是拉住她的手,他怕一下子把她吓到,以后躲着自己走自己可就要哭死了。
想起认识的前辈聊起易沉沉那调侃的语气:“易沉沉啊,她外号叫‘乌龟女’。别误会,这个称呼不是什么不好的意思。以前她刚刚入行的时候,虽然行事很成熟,但难免有点刚刚毕业的小青涩。但是人长得漂亮,虽然性格有点冷但你跟她求助她都很乐意搭把手,时间长了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但是过了好久她都一直单身,后来我们聚会喝酒,一个小伙子喝醉了,拉着她哭说‘为什么我跟你告白之后你看到我就走,根本不跟我说话,我有那么糟吗’,我们才知道她只要有人同她告白,立马跟个乌龟似的躲起来。
后来几个姐妹儿追问她,她才说实话。倒不是说厌恶这个人或者说是不喜欢,易沉沉想不好怎么拒绝人家,就只会躲起来。后来她带着竺秋一步步往上走,人也成熟了不少。不过‘乌龟女’这个外号还是在圈子内留了下来。不过后来倒不是说她这遇到告白就躲的性子,而是说她做事滴水不漏,没有一个娱记能从她嘴里翘到能搬弄的料。”
所以,还是慢慢来吧。真吓跑这个小乌龟,我怎么把她找出来,让她从壳子里出来?他可是知道一个先例。为了躲一个追求她的男明星,易沉沉她直接把竺秋的事物处理好,然后躲回北世遥控操作竺秋的工作。
“你小心点,看着地下的灯。”
“嗯。”
易沉沉应了一声。紧紧跟在他身后。此时音乐声都响了起来,迟迟找不到空的座位,又看不清路,易沉沉心里有点烦躁。手虚抬在前方,突然安泽停了下来。易沉沉只顾低头看路,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
“啊,不好意思。”
安泽回过身,易沉沉只看见他的眼睛在发亮。虽然他在台阶下,但是人长得高,自己也只是平视他的眼睛,能看清他脸上的笑意。
“转的急了。你看,我们的位置在这边。”
安泽伸手指了指走道一边靠里的位置,挥了挥手里的票。
“他们..呢?”
“在前面。”
旁边的观众被他俩挡着有点不耐烦,发出了小小的抱怨声。安泽道了声麻烦让让,拉着易沉沉的手臂进了观众席。
“他们怎么坐前面去了?”
易沉沉坐下来,整了整裙子。“梦幻太极”的观看地点是一个半露天环形舞台。石阶上是矮矮的塑料凳子,虽然每个凳子之间有那么点空隙,但安泽旁边是个大胖兄,于是他往易沉沉这边靠了靠。虽然不至于坐得贴起来,但是也比较近了。又有了刚才旋转木马上那一出,黑暗中,易沉沉有那么点不自在。
“这个座位是按照门票打印的序号排的 。刚才等你下来的时候,赵楠把票递给我,我没看清就塞口袋了。”
安泽眼睛盯着前方舞台上的演员:“这个光效打得挺美啊,你看得清远处么?”
“看得清。”不就是坐一起嘛,又不是封建社会,坐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沉沉定了定心,专心看起节目。安泽偏了偏头,低低在她耳边说着:“你看那些演员背着的道具,张开就像花一样,红色的好漂亮。”
易沉沉这个新闻出身的人,实际上是个“看人不看脸先听声音美否”的家伙。黑暗中,安泽的低沉磁性嗓音伴着音响里的乐声在耳畔响起,易沉沉都要晕了。
“是模仿牡丹花。那个道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挺像牡丹花花瓣。”
听出易沉沉声音里那一丝丝不淡定,安泽得意地勾了勾唇角。不再逗她,专心看起节目来。
“梦幻太极”不愧是横店欢乐谷的主打剧目。一轮圆月升起,万物欢歌。火山苏醒,群生遍逃,好一幅优胜劣汰的情景。然后春风吹又生,万物开始了重新的轮回。演出在月亮的落下画上句号。观众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听你的果然没错,这‘梦幻太极’很值得一看。”
两人跟着人群往外走,站在了过道上,等着柳贺和赵楠找过来。
“张艺谋导演的‘印象刘三姐‘也很不错。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去桂林看过,很好看。你去过桂林没?”
“没有。”易沉沉摇摇头。
“以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安泽转头朝她灿烂一笑。
我带你去。
“走啦走啦!‘暴雨山洪’走起!”
柳贺是第一次来这看演出,很是兴奋。兴冲冲地拉着赵楠过来:“我们赶紧去,刚才听旁边的人说‘暴雨山洪’很好看!”
“你把领子往上拉拉,没被认出来吧?”易沉沉有点担心,仰脸看了看安泽,安泽很省心地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没事。黑灯瞎火地谁认得出来啊,又不是自己老公能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来。”
柳贺无所谓地摆摆手:“走吧,我看看,往哪走?”
“跟着人群走吧。”
易沉沉再也不相信柳贺的领路能力了:“都往那边出口出去,出去了我们再问。”
“好!”
其实不用问路。出来之后的人群都在往一个方向走,不远处就是一个LED显示屏,播报着演出时间。依旧是易沉沉和安泽坐一起。不过恰好她旁边的位置也没有人坐,柳贺干脆也坐了过来。
“下面怎么没人坐啊?”
前三排都是空位,坐在第五排的柳贺有点奇怪:“我们坐过去?”
“不行,等下会有水景演出。”
看“暴雨山洪”是好久以前的事,易沉沉也记不清了。最后自己和竺秋是在座位上被淋湿了还是后来上台被淋湿了?
记不清了。
“没事,总不会水卷到咱们身上吧。”
柳贺兴奋劲上来,拉着易沉沉就往前走:“我们不坐最前,就坐第三排吧?”
易沉沉无奈,知道这位是执拗的主,又不确定是不是有水下来,只得站起身来。
“那就坐前面去吧。前面去看得清。”安泽也站了起来。于是四人全部挪到第三排坐着。
二十分钟后…..
“啊啊啊啊!!!!!柳贺你个坑爹货!”
前方传来一个女生的怒吼。只见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宽走道,有四个人狼狈地往回跑。不止是他们四个,旁边也有人以相同的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啊哈哈哈哈!!!好爽!”
被突然喷起的水柱吓了一下,然后水柱直直喷上弧形圆顶沿边,呈雨幕状洒落。站在最前的四人毫无疑问地被淋湿了头发和衣服,狼狈地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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