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彦背着个硕大的包,慢吞吞的跟着人流,向着高铁出站口走去。他爸林老爹就跟在他旁边,边走边叮嘱他,“去人家家干活,要有眼色点,人家说啥就是啥,别直愣愣的一条筋。”“你姨婆的电话我给你了,雇主要是对你好呢,你就呆在那儿,等八月通知书来了,我就送秋红来,你到时候就能见妹妹了。”
这个秋彦喜欢,连忙欢喜的点了头,认真道,“我去看她,挣钱带她玩。”他瞧了瞧他爹那张核桃脸,又加了句,“给爹妈买礼物。”
就这一句话,林老爹那颗心呦,就跟被手捏成了团一样,又疼又涩,外加还感动的不得了,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儿子,如今都知道要给他们买礼物了,一双粗糙的手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泪,这才又去拍了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哎!爹妈和你妹妹都盼着你好,挣钱多少不打紧,你喜欢就干,不喜欢啊,就给爹打电话,爹来接你回家。啊。”
正说着,已经到了出站口,林老爹往外一看,他姨婆冯春花穿着件连衣裙,踩了双细高跟鞋,已经看见他们了,正扒在栅栏上冲着他们使劲挥手,脸都挤变形了。
林老爹就拽住了秋彦的手,偷偷叮嘱他,“你包里那件羽绒服里,你妈给你缝了一万块钱进去,另一个兜里,还有张卡,上面也存了一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出门在外,别舍不得花钱,喜欢什么,想吃什么,买就是了。还有你姨婆,跟她出去,你也付个钱。不过别告诉她你有钱,她可抠呢。爹妈不是靠你挣钱送你出来的,咱就当出来玩玩啊。”
秋彦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去银行这事儿更是少,所以林老爹才两手准备。果不其然,秋彦听完,又把注意力放在后面那事儿上,纠正他爸说,“不玩,干活来的。”
林老爹知道他梗,也不跟他犟,反正叮嘱了秋彦的事儿,他都会记得。正巧到了大门口,冯春花已经在那里惊喜的叫了,“秋彦,二狗子。”
林老爹就将两张高铁票递给了检票的,顺便跟冯春花打招呼,“小姨来了哈。”
那边冯春花也顾不得跟他说话,连忙抬高了声音,跺着脚着急地喊,“要票,要票,要报销啊,二狗子,拿票啊!”
林老爹就一愣,那边秋彦已经回身向着检票的张开了手,冲着人家说,“要票报销。”他说话慢腾腾的,个子又不小,当时就挡住了人流,后面不少人都在催,“干啥呢,快点走啊。”
秋彦不动如山,等着人家把两张票都放在他手里,他才笑嘻嘻地捏紧了走了出去。一见到冯春花,就把右手伸出来了,一张脸咧开一个特别大的笑容,“姨婆,你的票。”
林家人和冯家人吧,虽然都是村里的出来的,但说真的,这长相上,可是没半点村气。冯子珊虽然叫了个冯春花的名字,可却是个标准的美女,即便是在冯氏大厦里,她也能数得上前三,要不许之航能让她当秘书?能力一回事,可脸长得好看也很重要——许之航毛病多,歪瓜裂枣他说看着头疼。
秋彦随了两家人的优点,长得眉眼开朗,又笑得这么灿烂,外加略微有些黑的皮肤,一瞧就是个阳光小帅哥。
冯子珊忍不住的就多看了两眼,心想,许之航你不是自恋吗?我找了个比你还好看的,看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人家贪恋你的美色?!
她直接将票接了过来,风风火火冲着林老爹说,“这个可以报销,到时候我把钱给秋彦。咱走吧。”
林老爹这才说,“都听你的,我就送到这儿,家里一堆事,等我回去弄呢。再说你那老板家,我去也不合适,秋彦反应慢,但人妥当,你可看好了。”他又林林总总的交代了一堆事,这才住了嘴,踮着脚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冲他说,“爹走了,你听姨婆的话,好好工作啊。”
秋彦忍不住不舍的叫了声爹,可怜的就跟他家的小黄狗似的。
林老爹哪里忍得住,恨不得将儿子立刻打包再带回去,又不能那么做,只能揉着眼睛,摆摆手,走了。
等着秋彦上了车的时候,还有些闷闷不乐。冯子珊从小没少见秋彦,跟他也熟,知道这是没缓过劲儿来呢,也不吭声,开着车带着他一路往回走。北京的大街上跟镇上怎么可能一样,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各种各样穿着的人,不多会儿,就把秋彦的注意力给吸引了,终于不难过了。
冯子珊趁机就跟秋彦交代,“洗衣做饭都会是吧。”秋彦就在后面点头,“都会呢,妹妹说我做的好吃。”
冯子珊将车开进了小区,停在了一座别墅门口,带着秋彦往里走,“工作倒是不重,这里定期有人来打扫,衣服都需要送出去干洗,你需要负责的不多,他如果回来吃饭,做顿饭就可以。”冯子珊将别墅门打开,领着秋彦往里走。
这套别墅仅有两层,客厅是做了挑高的设计,一进去秋彦就瞪大了眼睛盯着客厅的正中间,将包一放,鞋一脱,就蹬蹬蹬的跑了过去,摸了摸又转头惊叹的问冯子珊,“姨婆,这是真的啊。”
那是一株已经有几十年树龄的榕树,姿态优美,恰好今日北京天气好,阳光经房顶的钢化玻璃洒了下来,看起来仿佛它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这是许之航要求的,当时为了设计这个,可是费了不少事,就连选树都有讲究,最后找了个大师,人家说要种榕树,什么“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听着倒是像回事,可冯子珊一想到平日的许之航,忍不住撇撇嘴,让他胸怀大点,还不如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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