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袁氏兄弟不死亦无可用之力,再不足虑,北方既定,司空进可挥兵南下一统天下,若是时机不够,亦可坐拥北方数州静待良机。汉室奢亡败国,难得司空为人节俭,可说是北方百姓的幸事、亦是天下的幸事。”
单飞、张辽一听,暗想郭嘉这种人头脑灵活,绝不会拥护腐朽没落的汉室王朝。那样的话,或许能够升官发财得点虚名,却只能增加百姓的苦难。
略有停顿,赵达缓缓道:“司空何等人物,一听郭嘉这般说,不由脸上变色,问郭嘉为何像在安排后事般?”
单飞、张辽亦有此感。
赵达又道:“郭嘉这才重提当年的约定,说他自昆仑出山后,有感天下苍生的凄惨,这才决意帮百姓早些解除倒悬。如今眼看百姓日安,而司空……他那时没有说下去,只是请司空放他离去。”
神色感慨,赵达道:“司空自然不舍,让郭嘉容他考虑数日,又请郭祭酒在讨伐乌桓时随军。郭嘉答应了司空,司空随即找到了我。”
单飞、张辽心中微惊,想到了曹操当年的密令。
赵达看出他们的担忧,苦笑道:“你们莫要以为我真的没有丝毫的人性,郭祭酒是君子,这些年来,他不求名利、从不争功,更是屡次帮我,这样的一个人,我如何会派人去杀他?我既然都是于心不忍,司空更不是此意。”
单飞、张辽心中感慨,暗想郭嘉做人是放浪不羁,却也是极为光明磊落,就连赵达这种人物都能感动。
“司空只怕郭嘉有难言之隐,是想让我找出郭嘉的离去之因。若能为郭嘉解决难题,不是皆大欢喜?”赵达道。
张辽忍不住道:“赵大人可找到缘由了吗?”
赵达默然片刻才道:“始终没有。张将军可记得,在进军乌桓的时候,我等虽是行军颇急,但在易城的时候,郭祭酒还是认为我等辎重过多,行进太缓……”
张辽点头道:“郭祭酒认为我等兴兵远征,若被乌桓知晓以逸待劳,定将陷入苦战,因此建议我等轻装简行的攻其不备。郭祭酒虽是料事如神,可我等轻装到达无终时,雨季蓦地提前,大水蔓延道路,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这等恶劣的情况下,让我等几乎放弃了前往乌桓老巢柳城的打算。”
赵达缓缓道:“幸得郭嘉及时找到无终当地人,详细的了解情况后,改走一条断绝已久、尚有微径可寻的道路。司空亲率人马登徐无山、出卢龙塞,与山谷中行进近五百余里,这才重反正途,直扑柳城,打蹋顿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虽说蹋顿猝不及防,可蹋顿人多势众,若非张将军力斩了蹋顿,让乌桓群龙无首,胜负尚未可知。”
单飞暗自奇怪,他知道赵达并非喜说废话的人,赵达将行军路线说的这般详细,又屡次提及行军征战的艰苦,不知是何用意?
赵达随即道:“征途如此艰难,如果早预知这般,司空不见得会再用郭嘉的急行之法,甚至有可能取消征讨乌桓的计划。”
张辽突然拍开了酒坛的泥封,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后,嘴角微有抽搐。他虽骁勇,可每当回忆起当初的险恶,仍旧有些不寒而栗。
单飞微扬眉头,“赵大人的意思是?”
“单统领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赵达突然问道。
单飞不解道:“这次行军的确凶险非常,不过我应有什么问题呢?”
赵达神色又变得古怪,“征伐乌桓去年不成,尚有今年或者明年。当初司空击败袁绍后再对袁家兄弟用兵,是分为数载进行的。”
单飞明白过来,“郭嘉行事虽奇,却很少孤注一掷,征伐乌桓虽是兵贵神速,堪称奇兵制胜的典范,但也实在过于凶险。”
赵达缓缓道:“不错,这点极为奇怪。哪怕事后司空从乌桓回转,亦是叹息此番行军虽是得胜,却是苍天的保佑。郭祭酒本不应该是这么冒进的人。”
顿了片刻,赵达缓缓又道:“郭祭酒突然变得冒进,是因为在易城时,突然有客来访。”
“是谁?”单飞不由问道。
赵达摇摇头,“我不知道,但那人应该就是知道郭嘉未死的第三人。我在行军路上,因司空的吩咐,自是极为注意郭嘉的动静,在那人见到郭嘉后,郭嘉随即就对我说……赵大人,我一定要去找单飞了!”
单飞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