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毅宏在接完孔令鹤的电话之后,脸上笼罩起一层灰色阴云,他没想到唐天宇的反击速度如此之快,试图从基层公安系统入手,寻找突破点。星州的官场现状,黄毅宏很了解,作风比较懒散,如果想要找破绽的话,还是能让唐天宇有可趁之机的。
以不变应万变,是很愚蠢的方法,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黄毅宏擅长走的是先手棋,万事未雨绸缪,先人一步,才是正道。
从唐天宇现在的动静来看,目标指向公安系统,亡羊补牢并非聪明的做法,正确的方法是先行一步,在常委会上不给唐天宇发难的机会。如何牵着对手的鼻子走,黄毅宏有自己的心得,那就是直击对方的要害。
唐天宇来星州还没有一个月,还处于环境的磨合期,这便导致他对星州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交锋斡旋,强调“知己知彼”,唐天宇的“盲目”,将是他目前最大的弱势。
正思索之间,秘书敲门轻声道:“姜市长过来了。”
黄毅宏“嗯”了一声,姜德恒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黄毅宏指了指沙发位置,等姜德恒才坐下,冷不丁地轻声道:“屁股擦干净了没?”
姜德恒犹豫了一番,才终于坐下,他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讪讪笑道:“老板下达了死命令,我又怎么敢不执行呢?我发誓,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再参加赌博,否则不得好死!”
黄毅宏已经习惯了姜德恒粗声粗语,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叹道:“多次让你注意自己的作风问题,你屡教不改,现如今新市长给你上了一课,换个角度来看,这倒也是好事,树越长越歪,后面想要扶正,那可就难了。”
姜德恒听见“唐天宇”三字,眉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沉声道:“老板,事情是我的做的不对,但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啊。擅离职守,是我的错,但唐天宇不打招呼,来个突然袭击,显然是故意要整我。他才来星州几日,便如此大动干戈,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只是一个小啰啰,他的真正目标可是你啊。”
姜德恒一边说着,一边去瞄黄毅宏的面色,试图想瞧出黄毅宏的心思,不过,令他很失望的是,黄毅宏风轻云淡,对姜德恒的挑唆并未出现任何情绪波动。
黄毅宏从烟盒里取了两根烟,抛了一根给姜德恒,淡淡道:“政府工作,我一向管得不多,不过,唐天宇最近似乎对党务工作十分不满,想要在这个上面插一脚。”
黄毅宏是只老狐狸,他哪里不知道姜德恒玩的把戏,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跟姜德恒透露。姜德恒是臂膀,但不是心腹。
姜德恒眉头一跳,疑惑道:“党务工作?这小子这么快就蹬鼻子上脸了啊,要不给他点苦头吃吃。”
黄毅宏摆了摆手,他感觉姜德恒说话太过于直来直往,轻声道:“唐市长初来乍到,对星州官场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咱们要给他提醒才是。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作为副市长,还是要辅助他,不能没事撂挑子,唱反调啊。”
姜德恒虽然性格火爆,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他听黄毅宏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叹道:“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会‘大力’支持唐市长的工作!”
黄毅宏反话正说,姜德恒还是听得明白的。
等姜德恒离开之后,黄毅宏脸上露出淡定自若的大将之风,如果连一个嫩头青都收拾不了,他岂不是在星州官场白混了这么多年?
站在窗口,盯着外面大院的花园看了一阵,黄毅宏发现园中又添加了新花种,心下了然,这是办公室知道自己想事时,喜欢看花圃,所以故意定期更换的。
对于星州官场虽然无法做到事无巨细,但骨骼、筋络已经与黄毅宏的大脑连成了一体,因此黄毅宏无论想要做什么,会有种水到渠成的自然感,这种局面又如何能使一个外来者能轻易打乱的?
……
秘书小张把刚才从秘书处探听来的消息跟高孝成说了一遍,点评道:“孔市长那可是只大老虎,面如土色地冲出了市长办公室,其他人都在猜,两人是不是打了一架。”
高孝成摆了摆手,淡淡道:“不要以讹传讹,莫须有的事情,要注意禁口才是。”
小张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孔市长回去摔了茶杯,这是真事。公安局正在拟定关于系统内整风的工作方案,这次动静不小呢。”
高孝成点了点头,道:“有什么确实的消息,再告诉我吧。把市长办公室盯紧一点,难不保哪天战火便会烧到咱们身上来。”
小张松了一口气,暗忖自己这次通风报信没错,笑道:“老板,请放心。现在政府这边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市长办公室那边呢,有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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