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一愣,显然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到苏长安话里的意思。
但同样,此刻挂在苏长安脸上的笑容却让他感到一阵不安,可他却无法想得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当然,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的光景。
天道的身子忽的一震,他的脸上忽的浮出一道异色。而后他伸出手捂向自己的脑袋,面色也忽的变得潮红。
“怎么了?我的天道大人?”苏长安在那时站直了身子,之前他脸上的绝望、愤怒、悲伤都在这时烟消云散。他看向天道的眸子中充斥着满满的嘲弄之意。
这一切,或者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处戏。
这场戏从苏长安见到天道那一刻起便已经开始,到了这时方才落幕。
其间他不止一次故意漏出破绽,比若在酒肆中过于夸张的诧异,比如在天道前往擒下红鸾时,他刻意缓上一步的步伐。
这些都是刻意为之。
他们很清楚天道的精明,若是一切都太过密不透风,对方何尝会那般轻易的上钩,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将破绽暴露于他,将事情的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然这算得上是一步险棋。若不是帝君的忽然出现,这一切恐怕并不会那般容易,至少想要骗过天道,让他完全放下戒心,苏长安起码还得废上一些功夫。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本身便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不兵行险招,想要成功,又何来那般容易。
天道的脸色愈发难看,甚至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他的双手都在那时被他伸出,捂着自己的脑门,耳畔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就连身子也在那时微微弓起,显然是痛苦自己。嘴里更是不住的发出痛苦的低吼。
砰!
这样的挣扎持续了数息之后,他的身子忽的跪了下来。
他艰难抬起头看向苏长安,沙哑着声线问道:“你...你究竟在我的体内放了什么东西!”
天道毕竟是天道,即使此刻他的脑仁犹如炸裂一般的疼痛,但他还是明白这一切根源恐怕还是之前自己所吸收的那道神性所致。
他感觉到,好似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中苏醒,不断的朝着他的意志发起冲击,似乎是想要将他吞噬一般。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东西会不会是之前被他吞噬的红鸾的意志,但是按理说,他的意志是何其强大,区区红鸾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也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将之吞噬。
而现在,那东西已经开始对他的存在造成威胁,让他一时间根本没有心思去细细思考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这...”一旁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帝君,也是一愣,这样的变化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怎么算也没有算到这方世界的生灵如此胆大妄为,连自己的天道也敢算计,他更想到的是,这些生灵的手段也是如此诡异,竟然还似乎能威胁到天道的存在。
他一时间并无法知晓此刻天道的处境究竟如何,但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天道就这样死在这些生灵的手中。
这方世界终究太过特别了一些,即使是帝君也不得不收起自己心里轻视。他能活这么久的岁月,能够毁灭那么多的世界,自然与他自己的强大有关,但同样也源于他的谨慎。
面对这方世界这般古怪的生灵,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因此,救下这方世界的天道,让他成为自己坚实的盟友,对于帝君来说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因此,他在那时身子猛地动了起来。
他朝着天道跃去,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方世界的生灵无论再强,最多也就与天道达到一个层次,无论此刻天道正在遭遇些什么,只要他与天道联手,定然可以将那危机扑灭在襁褓之中。
也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朝着天道飞去。
可苏长安岂能让他如愿?
他对此早有准备,只见他猛地一回首转过了身子,身后那三千灵剑应声而动。
“莲花绽!”伴随着他一声暴喝,一朵以他为蕊,三千灵剑为瓣的剑影莲花猛地张开。
它们旋转呼啸着迎向帝君,分毫不让。
帝君也是未有想到苏长安的反应这么快,措不及防之下,他不敢大意,赶忙在自己的周身张开一道黑色的邪力护体。
但显然,足够谨慎的他依然低估了苏长安的实力。
他所张开的邪力屏障,只是与苏长安的剑影莲花微微触及,便犹如云烟一般尽数被击散。
他的身子也在那时彻底暴露在苏长安的剑芒之下。
而苏长安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帝君,他并没有满足于拦下帝君这样的战果。那剑影莲花周身的剑意在那一刻愈发的狂暴,苏长安的身子也在那时催动着这道剑意朝着帝君压去。
苏长安这样的做法,让帝君先是一愣,随即脑海中便猛地涌出滔天的怒意。
以苏长安这一式的力道,想要杀他断无可能。
但他是帝君,是毁灭了无数的个世界,活过无尽的岁月,无论是那个世界的生灵,无论是怎样个存在,对他无不是闻风丧胆。
可此刻,眼前这个少年,这个世界万千生灵中的一员。
他的眸子,他的周身,他的长剑上所涤荡的杀机却是那般的浓郁,浓郁到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想要杀死帝君的决心。
这是一件之前未有人想过,更未有敢做的事情。
而他想了,也做了。
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帝君感到无比的愤怒与羞辱。
“找死!”帝君发出一怒吼,黑色的邪力再次自他的体内涌出,那些邪力犹如拥有灵性一般缠绕在帝君身体的四周,然后相互纠缠,最后豁然化为了一头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
那巨龙自浮现之时,便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然后呼啸着迎上苏长安的剑芒,与之直直的撞在了一起。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炸开。
汹涌的气浪卷起漫天的罡风朝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树倒花落,满地狼藉。
而处于这样剧烈爆炸中心的苏长安与帝君,此刻却分置立在半空的两侧。
苏长安的衣衫破碎,但眸子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帝君的目光却极为冷冽,但冷冽之中却同样有着某种事物像是要随时都会破茧而出一般。
“啊!”而就在二人对峙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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