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严,猛然的肩膀一抖,面露愧疚之色。
不由的又抬眸看着坐在上首一直一言不发的上皇,司徒承乾心中咯噔一声,眸光的希冀慢慢化为了内疚之色。又想起自己设计失踪的缘由,不由想煽自己一巴掌,他有什么资格想着跟贾琏被找到的那幕一般会被父亲抱着安慰?
他没有父亲,就算疼爱的祖父,在称谓前也得加一个皇。
他本来就是一个人的。
他不该让别人受他牵累。
司徒承乾牙紧咬着嘴唇,舔着有些疼痛的双唇,站了出来,大声道:“皇祖父,孙儿有事禀告。”
正诉说案件的惠帝回眸一看司徒承乾,看着司徒承乾面色灰白的面庞,眉间不由一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眼前一阵风闪过。
他那原本装凶神恶煞的老爷子早已把人揉在怀里安慰。
见自家孩子一脸决绝,似抱着必死的心站出来,一直在关注司徒承乾神色的上皇长长的吁口气。说不出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落泪。
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都是有责任感的,可是都不够狠。
对自己够心狠,却对别人都很仁慈。
揉了揉额头,上皇抱着司徒承乾安抚着,待人心绪稳定下来,才抬眸看了眼在一旁的惠帝,神色淡淡着:“你这两日也辛苦了。这次事情就以两孩子被正常的拐带结束吧。”
“什么?”惠帝惊愕的恨不得抛弃规矩,揪着上皇衣领问个一清二楚。
脑袋被埋在怀里的司徒承乾闻言也愕然了,想要出声表明缘由,却被按住了脑袋。
上皇拍着司徒承乾的脑袋,而后一脸理所当然的背锅着:“你这孽子以乾儿继承皇位为条件不许朕插手老十的事情,朕总得试一试你这个承诺给的是否真心。”
惠帝:“…………”
“而且,老四啊,你这危急事件处理的能力还有点弱啊。”上皇毫不客气的鄙夷着:“朕看锦衣卫不过也是花架子啊。”
“父皇!”
“老四,朕就算老了,也比你们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上皇想起自己得到的种种消息,忍不住爆出口:“朕后悔了。看看那贾琏,整一个熊孩子,妈的,可是活的多痛痛快快,什么事情都不用考虑,朕的乾儿……”
惠帝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上皇。
上皇垂眸望着司徒承乾,怜惜的望着那写满惊恐的眼神,痛惜着:“老大我已经做错了一回。这乾儿教育我不能再错一回了。若是乾儿不愿意,滚他娘的皇太孙。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九九,自己找女人生去,不行了也得自己生个去。”
“我……”惠帝看着上皇抱着司徒承乾离开,一副爷两要说悄悄话的模样,恍恍惚惚的魂不守舍的回了乾清宫。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太孙不见了!
现在结果公布出去--“爹逗你玩”呢,谁他妈的的会信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得执政能力很弱逼吗?
惠帝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回忆自己登基以来的点点滴滴,惠帝板着手指头数数,江南盐政依旧乱成一锅,京城四王八公老臣勋贵之类依旧觉得他在捡漏,兄弟们也是在上蹿下不安分,更最重要的是国库依旧空虚。
跟他登基之前,基本上一样。
惠帝抑郁了一会,猛地一拍案。找自信的好办法,去看贾赦!
换了身衣裳,惠帝眯着眼奔赴荣国府,拉着贾赦好好的吐了一回“我家老爷子坑儿子”的嘈后,默默的竖起耳朵准备听贾赦吐苦水。
贾赦呵呵的冷笑着:“徒老四,老子在你面前连点*都没了,你还来看笑话,我让你看!”
边说贾赦命小厮找出贾家仆从的服饰,扔过去,道:“听转诉的多没意思啊,我带你去后院看直播。”
惠帝捧着衣服,见贾赦阴测测的模样,有些狐疑:“你要干什么?我家老爷子可说了,家丑别外扬,你爹可尸骨未寒呢。找个佛堂给念念经,差不多就得了。”毕竟贾史氏虽然有恶意,但没成功,而且没牵扯到乾儿失踪,事不关己,那皇家还是很仁慈的。
“不是我要干什么。”贾赦凑近神秘兮兮道:“是老二。老二要离家出走。”
“是自逐家门吧。”惠帝道:“以为是你啊,还离家出走。”
“哎啊,差不多了。”贾赦挥挥手:“其实,我觉得攀扯清楚了也挺好,看看老太太要为什么虚无缥缈的算命,还有什么后院争夺,竟以子孙为棋子的,感觉心也寒了些。你过去,正好做个见证。”
“啊?”
“我怕她扯什么诰命,好歹一品呢,比我们都厉害,你可以镇镇场子。”贾赦拉着惠帝的手,颇为意味深长道:“我本来还打算去扯锦衣卫的皮呢,没想到你自己屁颠颠的跑过来了。”
“贾西贝,你也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