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被一阵粗促的喘息声吵醒,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只能把在她身上疯狂纵横的男子看个大概影子。
鼻息间漾着清冷的白玉兰花香。
身体沉重得不能动弹丝毫,头脑却是出奇的清明,这份过份的清明让她想到起死回生。
“我说过,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不想死都得不到安身,就快给我醒过来。”男子声音哽咽。
本是极好听的声音,却带着狠,让人听着能从头寒到脚。
一滴水滴滴在她嘴角,滑入嘴中,咸咸的,是泪。
芷容叹了口气,又梦魇了。
耳边雨声浙浙沥沥,有风拂过,冷得刺骨。
芷容心中使劲地喊,醒来,醒来,醒来……
用力挣扎,挣了一脑门子的汗,身体终于有了知觉,才发现浑身上下,竟冻得僵了。
‘哐当’一下剧烈的震荡,震得她脑门发昏,骨头生痛。
抬头揉了揉涨痛得厉害的头,手上象灌了铅,重得抬个手也觉得吃力。
芷容睁眼,被眼前的一片金光晃得眼花。
怔了一下,将手移开些,自己从来不戴金银首饰的手,这会儿指头上戴满了金戒指,手腕上串着的金镯子澄黄明亮得堆了半条小臂。
无论是戒指还是手镯,无一不是做工精细,极尽的奢华。
抬起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芷容目瞪口呆地看了许久,心想:难道是自己昨夜梦游去打劫了金铺?
可是隐约记得她是从楼台上坠下,当场头破血流,在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将到尽头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带着清冷的白玉兰花香颤抖着抚上她的脸。
她努力地看去,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见一袭被风扬起的白袍。
那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一眼。
看向左右,是厚厚地棺材木板,这么说她是死了的,而这些东西是她的陪葬。
可是自己是谁,又是怎么坠的楼,那双冰冷颤抖的手又是谁的,却完全想不起来。
郁闷得皱了皱眉,当真是摔傻了。
看着手腕上挂着的一大串金镯子,能有这么多金子陪葬,应该是富贵人家。
没等她想明白,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泼溅在脸上,眼前景象瞬间蒙上一层血色,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芷容爬坐起身,发现自己一身丧服,坐在棺材里,入眼全是惨无人道的杀伐,穿着丧服的人不断被黑衣人砍死在刀下。
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状况?
抹去蒙在眼睛上的血红液体,不管杀人的,还是被人杀的,不认得一个,手紧扶着棺木,不知这时候,是该爬出棺材,还是躺回去,继续装死。
棺材边一声惊呼,“容儿。”
一个三十岁上下年级的美貌妇人,妇人双手紧抠着棺沿,直直地看着她,眼眶瞬间红了。
芷容转头看见,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
妇人见芷容怔怔地没反应,手慌脚乱地来握她扶着棺材的手,“容儿,你没死?”芷容的手虽冷,但终究是活人的体温,妇人喉间哽咽,过了会儿,才出得声,“我是娘啊。”
****
新文柔软,姑娘们一定要多点击,多收藏,多发评,有各种支持,无心才会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