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云翡出来。云翡拉着她手轻声道:“陆妹妹,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嫁个如意郎君。”
“云姐姐。”陆金羞红了脸。
云翡情真意切地说:“请转告你哥哥一声,多谢他仗义相救。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陆家。”
陆金点点头,心里颇有些遗憾。哥哥心思她是知道,自从知道云翡是尉东霆未婚妻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特别是这几天,是早出晚归,忙于晋州生意,比父亲还要忙碌用心,一副寄情于事业架势。
云翡离开陆家,回到别院,心里一直飘荡着那两个妇人闲话。从陆家人反应来看,好似是不知情,也或许只有陆盛知情,没有告知老太太。那么,会不会是尉卓主意?
云翡想起赵策话,不由苦笑。尉卓和自己爹倒还真是像极了,同是野心勃勃满心城府,同是精于算计,连自家儿女也不放过。赵旻父皇是出了名荒淫好色,他却狠心将女儿送进宫去,结果年纪轻轻便成为太后,为了提早安定局势,不惜让女儿冒生命危险早产,导致小皇帝天生不足,早早毙命。
他既然连自己女儿外孙都没有怜惜之情,对她这个仇人之女就可想而知了。云翡一想到将来还要晨昏定省地孝敬他,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尉东霆整整一日都未出现,云翡心里存着那个疑问,等度日如年,直到二时分,才等到他回来。
尉东霆推开房门,一股温暖气息迎面扑来。他解下风氅,发现云翡托着腮,坐灯下,出乎意料没有一见他便扑上来,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两只水汪汪大眼睛清亮明媚,似嗔似喜。
尉东霆放下外氅,走上前,笑吟吟蹲□子:“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望穿秋水意思么?”
云翡笑了笑,望着他慢悠悠道:“对啊,望、穿、秋、水,等你回来。”
她虽然是笑着,但那眼睛亮晶晶仿佛藏着一株火苗,尉东霆对她小心思了如指掌,一看便看出来她今晚上有点不对劲,而且,还莫名闻见一股火药味。
“你怎么了?”
云翡也不和他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要打算娶陆金?”
尉东霆脸色微微一变:“你听谁说?”
果然是有这回事,他表情不是震惊意外,而是有点慌张啊。云翡心里说不出来气恼,言简意赅地问:“我只问你,有没有?”
尉东霆从未见过云翡如此严肃生气,急忙答道:“父亲提过此事。被我拒绝了。”
果然是有这回事儿,不是空穴来风。可他居然一声不吭,若不是她偶然听到风声,他大约会一直瞒着她吧。她难过之极,定定看着他,心里不由想,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她眼神,看尉东霆心里有些发紧,千辛万苦才得到她真心,很怕由此而生出隔阂芥蒂,让两人关系又退回到从前。
他急忙解释道:“阿翡,你听我说,虽然我将你送走,但我心里,早就认定你是我尉东霆妻子,除非你另嫁他人,我不会先背弃你。你爹占了洛阳,反叛朝廷,我又将你送了回去,所以父亲便认为这桩婚事已经作罢。他手下几个幕僚亲信又屡次三番地建议和陆家联姻,父亲便不止一次要我另娶陆金,但都被我拒绝。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心里本来就对我父亲有些成见,我并不想让你因此事而怨恨他。”
云翡气得站起身来,“当初太后强行赐婚,你爹逼着我匆匆嫁给你,转眼他又要将亲事作罢,真是岂有此理。”
尉东霆有些愧疚,柔声道:“阿翡,父亲虽然有意和陆家联姻,但我不会答应,我心里,只认你是我妻子。”
云翡气急:“不成,我要找你爹理论理论,他实是欺人太甚。”
这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说不定真是跳到父亲面前发飙,尉东霆急忙抱着她哄道:“阿翡,我已经拒绝了。你放心,我不会娶陆金。”
“我可不要再住这个别院里了,我要搬到州牧府,和你爹住一起。”
“你要搬回去?”
云翡气道:“是啊,我是你明媒正娶妻子,我要堂堂正正地出现你家里,我要和你住到一起,叫众人都知道,你是有妻子人了,少来打你主意,就算是你爹,也不行。”
尉东霆听到这些气话,反而高兴笑了。他巴不得她紧张他,意他,越是担心越是紧张才好,好一颗心全放他身上。
“好好好,我求之不得,这样也不必来来回回两边跑。只是父亲病重,你多担待。”
“别都好说,唯独给你娶妻事情,我绝不担待。”
尉东霆忍不住噗笑了,捏了捏她小脸蛋,小丫头生气样子,泼辣辣分外娇娆好看。
云翡瞪着一双亮晶晶杏眼,凶巴巴道:“你娶了我,这辈子休想再惦记着别女人,我可不像我娘,是个软包子,我是铁叉子,谁叫我不痛,我就叫他吃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