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软,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
“姐姐!”阿琮等不及,飞奔出去,冲到云翡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险些将她扑倒。
“阿琮!”
云翡喜极而泣,捧着弟弟的粉粉嫩嫩,白里透红的胖脸蛋,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来阿琮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这时,苏青梅被一群宫女太监拥着走了出来,清瘦苍白,弱不胜衣,华服胭脂掩饰不住的沧桑落寞,被冬日的阳光,映照的无处遁形。
云翡泪眼模糊,看着苍老憔悴的母亲,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来那个举头闻鹊喜的春日,娘穿着紫色的春衫,淡粉色百蝶穿花的披帛,眼波流转,巧笑倩兮。翻箱倒柜的找衣裳,满心欢喜,为悦己者容。可惜,父亲给了她当心一剑。
不过是短短半年时光,她已经像是苍老了十岁,那个明媚单纯如少女的娘,再也不会出现,像是被尘埃蒙住了的一副画卷,永远沉寂在时光里。
眼泪不知不觉滑下来,她疾步走上去,紧紧抱住了母亲。
苏青梅回抱着女儿,一脸热泪,语不成声:“阿翡。”
两人如同经历了生死离别,各自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悲痛。
钱中陪着笑脸道:“淑妃娘娘和公主重逢,当高兴才是。”
“淑妃娘娘”四个字落入云翡耳中,她心里一阵刺疼。踏着外祖父的家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云定权只是封了他原配妻子一个“淑妃”的称号。
心里的愤怒悉数涌上来,甚至压过了母女重逢的喜悦。她松开母亲,扭头问钱中:“钱公公,现在谁主持后宫?”
钱中道:“德妃娘娘。”
云翡蹙了蹙眉:“是明珠郡主么?”
“不是,是端王的母亲英娘娘。”
“端王又是谁?”
钱中不敢直呼云承罡的名讳,道:“是陛下的长子。”
云翡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云承罡的母亲。父亲欺骗了母亲一生,利用了她一生,最后,却在她的心上插上一刀,等他得到了一切的时候,却让云承罡母子来享受这一切。
母亲只是做了一场华美昳丽的梦,醒来只剩下一场为他人做嫁衣的凄凉。
云翡气得浑身颤抖,心里的愤怒无从言表。父亲只对云承罡和他的娘有愧,他难道对母亲就没有一丝的愧意吗?
苏青梅知道女儿的脾气,此刻隐隐感觉的她的身体在发抖,便拉着她的手道:“阿翡,我们进去再说。”
钱中带人告退,这时,站在苏青梅身后的两个宫女上前跪下,齐声道:“给公主请安。”
云翡本是满腔怒火,此刻见到面前的两个宫女竟然是白芍和茯苓,又惊又喜,急忙拉起她们,问茯苓道:“你这么在这儿?”
“那天中毒之后,大将军赶过来,将我和那些人一起带回府中,后来他派人将我送回了荆州。这次便随着娘娘来了京城。”
云翡听见大将军三个字,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将他抛到了脑后,不再去想他,一切都已经过去。
进了殿中,苏青梅屏退了其他的宫人,让白芍和茯苓将阿琮领了出去,殿内只剩下母女两人。
云翡抱着母亲,悲喜交集:“娘,以后我们再不分开,生死都在一起。”
苏青梅点点头,抹去眼泪道:“阿翡,我直到前日才知道,原来你爹早就有一方妻室,名叫英红袖。她的长子云承罡,比你还大。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爹不好女色,原来他还在外头养着另一个家,英红袖给他生了两子一女。 ”
云翡吃了一惊:“两子一女?”
“是,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云玮,一个十六岁的女儿云翠,竟然和你同一天的生日。”苏青梅说起这些,气得浑身哆嗦,苦笑着自嘲:“像我这般蠢笨的女人,真是世间少见。我真是悔不当初。”
云翡道:“娘,你放心,他这样对我们,我不会让他好过。”
苏青梅摆了摆手,“阿翡,这几天我已经想开了,是我太傻,活该被人骗。我若是精明一些,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你爹不是个东西,幸好我还有你和阿琮。原本我气恨林清荷,但现在,我很感谢她。若不是她的出现,此刻我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会被活活气死,或是与他同归于尽。因为有了林清荷的那一档事,我对他已经死心。此刻知道了这些,也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我现在只当我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有你和阿琮在我身边,已经足够。”
云翡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的平静。
苏青梅本来就是这样的软糯性子,从小被父亲娇生惯养,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嫁人之后也是被人艳羡的州牧夫人,直到林清荷的出现,才撕破了她看似幸福的生活。这半年多来,她在荆州独自生活,诵经拜佛,愈发的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现在她儿女都在身边,她只想求个平安。
云翡缓缓道:“娘,你知道么,我和阿琮早就被云承罡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你霸占了正室的位置,恨阿琮和我可以光明正大。而他和他娘二十年来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