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翰林也不计较她这态度,上前,坐在榻旁,伸手将她捞到怀里,柔声道:“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你想怎么着都行,何必和自个儿过不去,绷着一张脸,你自个儿不难受,我看着心里难受。”
锦好刚刚瞧着门外的影子,就知道是他,听他只字不提其他的事情,只担心她的心情难受,心下舒服了许多,却更多的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什么委屈,说不出来,可是就是委屈的难受,眼眶子一红,就埋在他的怀里,眼泪就落了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要心疼死他啊!
金翰林觉得自个儿的心都揪了起来,眼前的娇人儿,被泪水冲洗后象黑曜石般晶莹透剔的清丽眼眸楚楚动人。
金翰林觉得自个儿要沉醉在其中一般,锦好依旧嘟着嘴巴,缩在他怀里,小声的抽噎着,一副梨花带雨娇娇滴滴的样子。
金翰林长叹了一声,伸手拿起帕子,帮着锦好擦了擦脸上如珍珠般的泪珠儿。
“好了,别哭了,不是还有我么。”锦好听了这话,心里就觉得酸酸涩涩的,眼泪停不下来。
他越是对她好,她心里就越难过,雪兰的背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雪兰的话,她伤了身子,难有子嗣,虽说他说不在乎,可是现在被人活生生的揭开,她才发现,那种痛,却是比想象中的还要让她难以承受。
“表哥,表哥……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生孩子……”
她抱着金翰林大哭了起来,像个无措的孩子。
该死的,实在是便宜了那个背主的丫头,早知道就该将她千刀万剐了才是。
金翰林的眉角微挑,冷冷的看了眼窗外,阿宝正抱着雪兰离开,他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吻了吻锦好的嘴角,放缓了语气,用一种轻柔的语气对着锦好道:“傻丫头,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孩子的。”
傻表哥,你以为孩子想要就能有吗?
锦好心里越发的难受,那挂在睫上的晶莹如雨似的纷纷落了下来,小声的道:“孩子那是天赐的,你怎么给我?”
拥着她的男人,身姿是那么的挺拔,面容是那么的柔情,眸子是那么的明亮,如阳光般明艳,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一个让她爱的心都痛的男子,她多么希望能生一个像他一样的孩子。
可是她伤了身子,她生不出一个像他的孩子,这么一想,锦好的心神都碎了,手指就像麻花一般绞了起来,就如同她此刻的心。
好好看着他的目光,像是无助的小兽一般可怜而绝望,让金翰林原本就搅碎的心,再次磨成了沫。
他像哄着孩子一般,哄着锦好,不停的亲吻她的发,温柔的说道:“好好,你别信那丫头胡说,我会治好你的身子,咱们会有孩子的。”
他挑眉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要不咱们生一个男孩,生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一子一女,正是一个好字。”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只是这么听着,就能生出一种信服感,似乎他说,就是真的。
而他的怀抱温暖而厚重,只是这么依偎着,就能给她漫天的安全感,就好像天大的难事,到了他的面前,都会被轻松的解决到。
她纠结了许久的问题,被他这么淡淡的一说,似乎都变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她信他,他说能治好她的身子,就一定会治好她的身子的。
细细哄着,又吩咐在外面候着的翠儿,打了盆温水进来,挥手让翠儿退下,金翰林就自个儿站起身子,挽着袖子,将绢丝的帕子挤了挤,再将锦好搂在怀里,轻手轻脚的帮她擦去眼泪,那动作轻柔的,就好像锦好是珍贵的陶瓷娃娃一般。
锦好心里的悲伤一扫而空,只觉得感动,被珍惜的感动,任凭金翰林动作。
“我要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咱们府里的产业这么多,一个男孩太累了。”
金翰林吃吃地笑了起来:“好,都听你的,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手下擦泪的动作,却未曾停下,这么来来回回了几次,才算将锦好脸上的泪痕收拾干净。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做来,居然能将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哭泣娇娃娃收拾成干净利落小美人,他这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得意和满足来。先前因为雪兰生出了怒气,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见终于哄好了锦好,他抱着锦好,坐在窗前的榻上,轻吻着她的唇角,轻柔的说道:“以后,你想做什么,都依你。你要放火,我帮你搬柴,你要杀人,我帮你拿刀,就是莫再哭了,伤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这男人,还能不能再纵容点?有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你要杀人,我帮你拿刀,就是宠妻子,也不是这么个宠法?
可是为什么,她听了,这心里却跟吃了蜂蜜一般,甜的发腻。
锦好紧紧的搂着金翰林的腰肢,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表哥的心跳,听的清清楚楚。
“砰,砰……”
一下,一下,又一下,坚定,有力,低低的回荡在她的耳膜之中,自己那颗杂乱无序的心也像是在这沉稳的心跳中找到了归宿一般,合着他的心跳,跟着跳动了起来。
闭上眼睛,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感受着那份她独占的安宁。
这就是梦想中的安宁,世间的一粟。
属于她的。
只属于她的小小世间。
是表哥用他百般的宠爱,万般的包容,千般的溺爱为她支撑起的世界。
她这是又怎么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不是想要撒娇,还是心里的芥蒂还在,没能放开?
金翰林有些吃不准锦好的心思,可是他实在看不得锦好落泪,也喜欢看着她这般依恋着自个儿,就搂着锦好,大手轻轻的在锦好的背上拍着,温柔细声的劝道。
“我一直担心你太重情,雪兰的事情,其实你早就有所察觉,却一直自欺欺人,奢望她能醒悟过来。因为她是你的陪嫁丫头,又是从小陪着你长大的,我也不好插手,却一直担心,你会因此受到伤害。”
他语气渐渐郑重起来:“好好,这世间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人众多,她不过是其中一人。这世间陪我们起步的人,会有很多,但是能陪我们到重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他将的道理,锦好又何尝不明白,但是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明白是一回事,但是真的放下,却又另一回事。
想起雪兰,锦好心中又有些黯然起来。
人本就是如此,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会化身为斗士,可是那个能让她依靠的人出现的时候,却会变得软弱起来。
特别是受了心伤的女子!
这样的宠溺,这样的温柔,锦好觉得自个儿软弱的如同初生的婴儿。
心中的悲戚因为他的珍爱,顿时消去,看着金翰林,就勾起了唇,淡淡柔柔的粉唇,像花一般娇媚,被泪水清洗过的眸子,异常的清亮,如雨后娇蕊般的楚楚动人。
金翰林顺势,将她压在了榻上。
“你……你干什么?”看着金翰林眼底翻腾的炙热,锦好的连顿时红了起来,身子也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却又忍不住欲盖弥彰的问了一句,随即又做贼心虚的朝门口看了看。
翠儿听着里面的动静,故意重踏着步子,出了门,还细心的将房门带了起来。
这不是此刻无银三百俩吗?
这样一来,大家岂不是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锦好的脸火辣辣起来。
还没来得及抗议……金翰林就已经褪了彼此的衣裳,修长的手指像是跳舞一般,在她光溜的肌肤上,一路蔓延,没到一处,都是极致的温柔,小心翼翼,像是对待心尖上的肉一般,生怕力道大了半分,就会撕心裂肺般的痛起来。
那种熟悉的眩晕,再次将锦好包围起来,她的唇,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下。
这一声,如同催化剂一般,催动了金翰林的情绪,他加快手下的动作,身子一挺,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进入她的身体。
锦好只觉得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唯有一缕仅存的理智,让她羞的不行,只好闭上眼睛,像是这样,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的轻笑声想起,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扭动一下身子,似是要将男人挤出她的身体。
却未曾料到,这动作,让男人更往里挤了一份,身体中那种充实的肿胀感,让她的身体酥麻,软成了一团水……喉咙阵阵的发痒,情不自禁的想要叫出声来……
可是想到刚刚翠儿的行事,说不得此刻正守在屋外,忙将唇咬的紧紧……
偏偏那使坏的人,却不容许她这个动作:“松开,会咬伤的。”
锦好哪里肯依他,金翰林就狠狠地顶了她一下,呻吟声,就管不住的,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换得他又一声轻笑。
面色绯红,眼波如春水般妩媚逼人,浑身的肌肤,柔滑如玉,吹弹即破。
金翰林就不明白,这时间怎么就有这样娇媚可人的女子?
他再也忍不住,眼睛中的火焰化为熊熊的烈火,将锦好燃烧了起来。
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将她完全的淹没,意识变得越来越混沌,锦好渐渐沉浸在这美妙之中,不自禁的勾着他的腰肢,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金翰林越发无法控制自个儿的动作,只是狂野的,想要将身下的娇人儿,吞噬进肚。
“表哥,表哥……你轻点,轻点……”
她的声音,像是被裹着蜜一般,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软软的撩拨着金翰林的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金翰林的气息完全的混乱,只不停的想要再深入,深入……他觉得身下的娇人儿,就是他身体的那根丢失的肋骨,只有这样完全的融为一体,才能觉得完整。
屋内春意烂漫,不时的露出,锦好那娇滴滴,如水般轻柔的抱怨声。
“表哥……表哥……我难受,难受的很……”
“表哥,我……痛……痛……你轻点……”
“表哥……表哥……我受不了……你出去……出去……”
金翰林身下那柔软如絮的娇人儿,只觉得心已经化成了遗忘蜜水。
他嘴角含笑,动作却依旧狂野,不时的深情叫着“好好”,只恨不得就此天荒地老一般。
翌日,顾嬷嬷回报的时候,锦好正在练字。
“夫人,昨儿个送雪兰的马车,在上山去寺庙的途中,那马忽然发疯,马车坠落,雪兰……雪兰也跟着坠落……”
锦好拿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轻轻的应了一句:“知道了,多补些银钱给刘婆子,让她好好操办后事吧!”
神色平淡,语气平静,听得顾嬷嬷一怔:夫人怎么会如此平淡,昨儿个还那么伤心呢?
锦好却不容她多想,淡淡挥手:“你下去吧,我再练会字!”说完,就头也不抬的继续写着,顾嬷嬷瞧了那字迹一眼,倒是了然了几分,依言而去:夫人到底没完全放开,否则也不会手抖的,写下败笔来。
虽说侯爷的行事有些狠了,不过这也是雪兰咎由自取,夫人费心,挑了那么一门好亲事,分明是用足了心思,想要给她最后机会,谁知道……
真是个愚蠢的,嫁给王妈妈的儿子,那是多少丫头做梦都想的好事,这丫头却偏偏一心想要做侯爷的妾。
分明就是贪念侯府的富贵,日后生了孩子,就能翻身作主,成为正经的主子,还能借着孩子,压夫人一头。
真是做白日梦!
“夫人,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活该这般下场,这是老天爷长眼睛,您莫多想。”她微微一顿:“侯爷知道了,怕是又要担忧了。”
顾嬷嬷临去前劝了一句,锦好淡淡的点头:“我不会多想,嬷嬷放心吧!”
她还有什么好想的,那个男人从来就不肯放过错待她的人,她的亲身父亲都不能避过,更何况雪兰。
她心里其实早就明白,所以也不觉得意外。
至于雪兰,在昨儿个,她放过雪兰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再不是那个陪着她两世的雪兰了。
用彼此的情分,要挟她,这样的人,哪里还值得她伤心。
放不下,不是为了这个人,而是为了过去的那些相依为命的时光。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已经化为尘埃,就让这人在她的记忆中深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