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这里争闹间,霍都已经和朱子柳动起手来,不过须臾功夫,霍都被朱子柳用真草隶篆四般“一阳书指”杀得难以招架,连连败退。朱子柳趁势追击,手腕一抬振笔挥舞,在空中连书三个古字,霍都正躲得狼狈,哪里还想到去认什么字?只得勉力举扇护住面门胸口要害,却突感膝头一麻,原来已被朱子柳倒转笔杆,点中了穴道。霍都但觉膝弯酸软,便要跪将下去,心想这一跪倒,那可再也无颜为人,强吸一口气向膝间穴道冲去,要待跃开认输,朱子柳笔来如电,跟着又是一点。他以笔代指,以笔杆使一阳指法连环进招,霍都怎能抵挡?膝头麻软,终于跪了下去,脸上已全无血色。
厅中顿时欢声雷动。郭靖向黄蓉道,“你的妙策成啦。”黄蓉微微一笑,也放心下来。于是注意力紧接着就被李莫愁和龙熵吸引了去。郭靖见黄蓉不答话,顺着她望的方向问去,低声问,“过儿称那女子姑姑,想必就是古墓派的小龙女吧?”
黄蓉点点头。见杨过跟在龙熵身边,龙熵走,他也走。
李莫愁不答金轮的话,也不肯松了龙熵的手,疾步跟上去。恰是时,忽听得朱子柳“啊”的一声惨叫,众人急忙回头,却见他已仰天跌倒。
这一下变起仓卒,人人都大吃一惊。原来霍都不支跪地,朱子柳心想自己以一阳指法点中他穴道,这与寻常点穴法全然不同,旁人须难解救,伸手在他胁下按了几下,运气解开他被封的穴道。不料霍都穴道甫解,杀机陡生,趁着这个间隙右手拇指一按扇柄机括,四枚毒钉从扇骨中飞出,尽数钉在朱子柳身上。
本来高手比武,既见输赢,便决不能再行动手,何况对手正在好意为他解穴,大厅上众目睽睽,怎料得到他会突施暗算?
杨过眼尖,顿时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师伯,那蒙古鞑子真该让您出手,多少暗算也不在话下。”
李莫愁哪料到杨过敢奚落自己!这番话说的李莫愁失笑,觉得杨过真是可恶极了。她看了杨过一眼,暗自叹口气摇摇头。杨过见她不说话,又见她紧紧攥着龙熵的手腕不肯松,再打量一眼龙熵一脸寒霜的样子,他心中更加气恼,忙对龙熵说,“姑姑,李师伯老惹得你伤心,你别让她。”
这小子简直逆天了!李莫愁动作一顿,真是不由抬头认真的盯着杨过看了看。哪料得龙熵听言竟然点点头,斩钉截铁的回了杨过一句,“嗯,她是个坏女人!”
……晴天霹雳的滋味莫过于此。李莫愁嘴唇几动,却哭笑不得地无奈低声唤了句,“熵儿……”
龙熵睨她一眼不作声,却也不再执意要走了。她看一眼杨过,问道,“你可是和陆无双一起出来的?”
杨过听见龙熵说李莫愁是坏女人,哪里分得清龙熵话里话外的意思,只道她是附和了自己,顿时心里一阵激动。如今听龙熵问话,忙道,“本来是一路的,可是到临安的时候,小媳妇生气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龙熵皱了皱眉。
金轮国师目光仍旧锁在李莫愁身上,却也不耽误他说话吩咐霍都,“我方已胜了一场,可接着再斗第二场。”听言霍都疑惑地看了李莫愁一眼,退回席间大声说道,“敝胜方了一场,第二场由我二师兄达尔巴出手,贵方那一位英雄出来指教?”
他话音落,达尔巴就从大红袈裟下取出一件兵器,走到厅中。众人见到他的兵刃,都暗暗心惊,原来那是一柄又粗又长的金杵。这金刚降魔杵向为密教中护法尊者所用,藏僧、蒙僧以此为兵刃的本亦常有,但达尔巴这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似是以黄金混和钢铁所铸,或是钢杵外有几层黄金,一望而知甚是沉重。
黄蓉夫妇二人不料朱子柳一战陡升变故,如今见达尔巴出场,不由心里有些焦急。点苍渔隐却是见同门被暗伤,心中激愤难平,向黄蓉略一拱手已经跳出去迎战了。他与达尔巴拆数十招,两人力气丝毫不衰,反而精神弥长。两人各自乱骂狠斗,只打得厅上桌椅木片横飞。众人担心他们一个不留神打中了柱子,只怕整座大厅都会塌将下来。
金轮国师和霍都也都暗暗心惊,看来如此恶斗下去,达尔巴纵然得胜,也必脱力重伤,但激战方酣,怎能停止?却见两人跳荡纵跃,大呼鏖战,黄光黑气将烛光逼得也暗了下来,猛然间震天价一声大响,两人同声大喝,一齐跳开,原来渔隐右手铁桨和金杵硬拚一招,二人各使全力,铁桨桨柄较细,不及金杵坚牢,竟尔断为两截。桨片飞开,当的一声,登时迸溅在龙熵身前。
小龙女正与杨过说得出神,毫没留意,李莫愁却是是被金轮逼得神经紧绷,眼下突然见这变故,连忙拉过龙熵护在怀中。不料桨片砸在砖地上,砸碎了砖块,一小块砖片跳了起来,撞在自己脚指上,李莫愁“嘶”了声,连着退了几步。她这一呼痛,龙熵忙问,“你受伤了?”李莫愁摇摇头,脸上却没忍住露出痛楚之色。
龙熵见状回头望了点苍渔隐一眼,见他手中铁浆已经碎裂成两截,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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