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地挑眉看沈梅君:“幸好把那个欢儿送走了,怎么样?我说她心术不正,没看走眼吧?”
“大少爷看人哪有走眼的时候。”沈梅君打趣道,么了他一眼,道:“不把三姑娘许曾凡了吧?”
“肯定不行了。”傅望舒点头,倒靠到床上,朝沈梅君招手,“过来,我不出去了,咱们躺着说话。”
“才吃了饭,也不怕积食。”沈梅君口里嗔怪,人却极快地上床去,柔顺地依偎进傅望舒怀里。
“骆青意要嫁给曾凡做正室,目前不可能。”傅望舒深思片刻道:“曾凡不是无情无义心胸狭窄的人,应该不会计较骆青意曾失`身于人的事,如果计划顺当妥为安排,等得骆谦出狱了,就好办了。”
两人见解相同,这件事便揭过了,沈梅君接着说起第二件,便是她做套逼走傅望平的事。
“你……”傅望舒摇了摇头,不甚赞同之意。
“怎么?你那弟弟是亲人,我的姐妹就不是亲人了?”沈梅君嘟嘴。
“是,是,小姨子比较重要。”傅望舒举手作投降状,笑道:“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只是,望平不是肯消停的人,在祖籍不在眼皮底下,定会弄出更大祸事来,那时又得去给他收拾了。”
“你就没办法让他惹不出祸来吗?”沈梅君低哼。
“你男人很能干,可也不是神仙。”傅望舒苦笑,道:“*嘴里说不管,心中到底念着那是一母同胞的兄长,况且,望平再不好再卑鄙无耻,也是我弟弟。”
“反正不准你再给他回京城来了,青意要是嫁给曾凡,给他胡说些什么出去不得了。”沈梅君蛮横地道。
“好!娘子的话就是圣旨,为夫定当从命。”傅望舒举手作投降状,含情脉脉看沈梅君挑`逗她。
“贫嘴薄舌的。”沈梅君给他看得羞臊,不和他对视了,眯了眼假睡。
傅望舒知她脸皮薄,见好就收,关切地问道:“我不在时,别的都还好吧?小四没回来给你添乱吧?”
“没回来,太太倒是给我添乱了,我解决了。”沈梅君把自己解决各房的官中摆设一事,还有人员短少的事一五一十讲了,道:“后面买进来的那二十个,都是死契,契书我自己收藏了,很听话。”
“用死契控制人不妥。”傅望舒摇头,“府里的奴才都是活契是我的意思,心服口服留下来的人才能不生事端对主家敬从,用手段留下的,潜意识里会心怀怨怼,面恭而心多不轨。傅家的奴才都是活契,却没有人奴期到了愿意走的,一是月例好,二是府里上下颇为和气,越是来去自由,跟别的府一对比,越使人舍不得走。”
他说的是事实,傅府的奴才的确都舍不得走。
“那怎么办?死契已经签下来了。”沈梅君问道。
“签了就签了,不过二十个人。”傅望舒安抚地wen了wen沈梅君,道:“你这作派是侯府里的,以后观念要转一转,商户人家和公侯世家不一样,比如你原先在家里,随意杖死奴才没什么大不了,凭的是威权霸气。商户人家却不行,本身底蕴不足,靠的是以德服人,在对下人这一点上,太太商户出身,做的就比你好,她没什么大能耐,对下人却足够谦和温厚,下人即便不敬重她,做事时也不会给她添乱。”
沈梅君撇嘴,却不得不承认,他讲的句句在理。
“那些告假的人回来时,你若归还奴契辞退了杀鸡儆猴,以后合府下人会敬你畏你,你定能令出必行,可这是面服不是心服,在你得上头老太爷和老太太以及我的宠爱时,处理家务事会毫无阻碍,反之,则局面会很糟。”
“啊?”沈梅君惊得坐起来,高声问道:“依你说,她们听太太的话给我眼里撒沙子刁难我,我还得容忍下来?”
“是,得容忍下来,做给其他人看,你比太太更宽厚更体恤下人。”傅望舒点了点头,道:“告假的人没犯原则性的错误,她们听从太太的挑唆告假刁难你,不过是念着旧主子的恩情,若是势利自私见风使舵的人,反而不能用。”
“那怎么办?我把人员都调派好没有空缺了,而且,仅从表面上看,府里的人也看出来我不想给她们回来了,再给她们回来,不是自打脸吗?”
“你可以做得不是自打脸,又让人敬服钦佩爱戴,从此后为你舍了命也愿意。”傅望舒笑道,眼角眉梢上挑,鼓励与赞扬的目光定定看着沈梅君。
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他哪一次不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沈梅君沉思着,然后,眉开眼笑。
“想到办法了?”傅望舒笑问。
“还得大少爷拿主意。”沈梅君婉尔一笑,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