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变化是好事,杜青果然如我期望进入大定,而且直接过了小乘进入中乘。脸色发白是中乘初禅八触之凉,现在是热,你先前看到他飞起来,当是八触之轻。不过杜青就是杜青,果然不同凡响,初次感受八触之轻就能飞起来,如此八触之热,他很可能修出三昧真火。”性空顿了顿,感慨道:
“三昧真火啊,可惜当初老衲过初禅时心思偏颇了,将这些神通门道视作影响修行的细枝末节,一经而过,一意精进,不然青云寺数百年之困,也不至于最后还要劳烦杜青出手,差点伤了他的根基。”
性苦轻描淡写道:
“师兄,你妄语了。三昧真火不是想修就能修的,得有大机缘,否则前辈高僧大德如许之多,又怎会拿七杀刀没办法。”
这台拆得真及时……性空白眉一动,念了声阿弥陀佛道:
“确实,老衲妄语了,诸多前辈高僧都未曾修得三昧真火,老衲又岂能轻得。师弟,杜青入定至关重要,不如你守在精舍为他护法吧。”
“是。”性苦稽首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精舍。
性空微微一笑,点头暗许,然后一巴掌拍在惊诧暗笑的小沙弥后脑勺上:
“胡思乱想什么?不尊师长,妄加揣度,加上惊扰杜青之过,罚操一百遍《往生论》。”
“啊……”小沙弥乐极生悲,脸色一苦,差点哭了。
“啊什么啊,还有,告诉他们,杜青一日不出关,晨钟暮鼓一日不响。”
“……是。”
小沙弥垂头丧气走向钟楼鼓楼……结果,这天冀原不知多少以青云寺晨钟为闹钟的人睡过头了。
杜青此刻感觉全身都着了火,浑身沸腾,尤其小腹胸口脑袋三处烧得最凶。
他已然清楚这是八触之热,不过一般情况下小腹胸口脑袋三处只有一处烧得比较热,但他三处都烧着了。
着火不可怕,有去路就成。
按照过往先辈经验,他也下意识将胸口之火往后腰双肾引,将头部之火往小腹引,最终全部汇入丹田。
当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三火全都汇集到丹田时,意识空间忽然一动,功德碑上一缕血色凭空溢出,再出现时,已在丹田,已成丹田之火的燃料。
隐约听得轰的一声,杜青下意识就觉小腹都变得红通通,身体都给烧透了。
这燃料真猛,堪比核元素,不过,不是说三昧真火么,这感觉有成红莲业火的趋势。
业力源源不断,热力越来越高,但火势却越来越小,火焰颜色在杜青意识中更是变幻不休,红色白色黑色,乃至透明。
杜青冷眼旁观,无视热力流淌,控制心神不乱,任凭火势燃烧,静待时间流逝。
精舍三层,静室门外盘膝而坐的性苦有点坐不住了,实在太热,屁股都烧得慌,再看地面墙壁,已经焦黄发黑,再进一步就是火灾了。
木楼啊,再有凛冽山风助阵,一烧不得烧个通透?
话说八触之热,能如此影响现实么?这么烧也不怕烧坏?而且都三个小时了,何时是个头?
心已不定,不知该去惊醒杜青还是任由继续烧着的性苦干脆走上回廊,山风一吹,倒是没那么热了。
眼角白影一闪,却是一条貌似狐狸的生物一闪而逝,性苦不以为意,山上这类小东西太多,只要不进去骚扰杜青,其他随意。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性苦回头道:
“师兄怎么来了?”
性空道:
“你到外面看看就知我为什么来了,整栋精舍通红发光,冷风被热气一蒸,雾气缭绕,氤氲生光,如同佛陀显灵,僧众汇报于我,我能不来么?对了,杜青怎样?”
“还在八触之热中。”
“进去看看,别烧坏了还不知道。嘿,三昧真火,百年难得出现一次,出现了也不易掌控啊……”
两人悄悄推开静室门,却见杜青闭目端坐,衣饰已成灰烬,全身赤果,看上去跟煮熟的龙虾没啥两样,但脸色平静,并无任何痛苦表情。
关门而出,性空沉吟道:
“看来还在可控范围内,嗯,他不过这关我心也不安,我跟你一同守着。”
正如性空所说,此刻的精舍通体泛红,微光闪耀;即便太阳高照,晨雾早消,但精舍周边依旧雾气升腾,精舍也就忽隐忽现,似幻似真,宛若意境了得的水墨国画,端得匪夷所思,神奇无比。
外围,不知多少和尚远眺这边,错愕惊奇中也颇为自得,有与有荣焉之感;自也少不了诸多游客,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中,有人拍照录像,有人呼朋唤友,原因只有一个——青云寺显灵了……
没过多久,电视台记者到访,却被和尚拦着不准接近精舍,只能在外面录像采访,骚扰游客和尚,寻根问底,求个究竟……
不知过了多久,杜青忽觉流淌的业力陡然一空,意识中,丹田出现两指火苗。一红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