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逃。凌溯远的身形一直很单薄,早有人说她活不长,但她还是活到了现在。在之前的鼠疫中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影响,其实她也发了低烧,在当时的情况,让别人知道她发烧了,只会直接将她烧死在屋子里,所以她一直强撑着度过鼠疫时期。
低烧虽已经好了,但是凌溯远的身体却是非常虚弱,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跑,结局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她选择先休养生息,等危险临近再逃跑。
这天夜里,凌溯远睡得的并不是很熟,所以被人轻轻推两下就立刻醒了。
“这里有一些野菜团子你带着路上吃你,他明天一早准备把你带到镇子上卖了,你连夜走”眼前的黑影低声说道,是收留凌溯远的村妇。她没办法阻止她的丈夫,就只能偷偷让凌溯远跑。
凌溯远内心一阵感动,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是选择帮她,但此时她没有办法报恩,只能先逃命,还好最近她自己也攒了点野菜团子,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应该是可以顺利逃走。
她迅速从床下翻出一个小包背在身上,里面的东西不都,就几小块野菜团子,野菜都是很久以前的干野菜,混着米糠煮出来的,现在都干了,虽然比较硬,但是很轻。还有就是一个木制小碗,准备路上喝水用。
村妇将凌溯远送到后门口,离开前,凌溯远转身,因为不能说话,她比划着问她,她走了,她自己该怎么办?
还未比划完,就被村妇握住了手,另一只粗粝的手轻抚在她的头顶,说“丫头,你不用担心我,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一路小心,朝着这个方向走,别去镇上,千万别走错了”
村妇的眼神温柔且含着担忧。;凌溯远的内心是非常感激她的,是她这么多年来顶住婆婆和丈夫的压力一直让她住在这里,纵容着她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洗衣做饭或下地劳作。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帮她摆脱现在的困境。
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无力。
主屋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和桌椅碰撞的声音,肯定是村妇的丈夫醒了。
村妇轻推了凌溯远一把,低声说“快走。”
凌溯远点了点都,深吸一口气,转身跑进夜色里,不见了踪影。
凌溯远刚跑出去没多久,村妇的丈夫就到了院子了,他没搭理他的妻子,而是先冲进凌溯远睡得侧房,见没人,大怒着冲到村妇面前质问,“说,是不是你把那个死丫头放跑了”
“没有,我也才刚起来起夜,并未见那个丫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村妇低头做无知状。
村妇的丈夫哪里肯听她的话,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气的说:“定是你放走了那个赔钱货,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作势就要上前捶打村妇。
“爹,人真不是娘放走的,我刚好没睡,看到娘根本没去那屋子跟前,而且我觉得人早跑了,追了也白追,还是算了吧”出声的是村妇的二儿子,比凌溯远小五岁。
村妇的丈夫虽说近年来越来越暴怒无常,但是对于儿子确实非常宠爱,又是失去了一个小儿子,对大儿子和二儿子更是言听计从。
此时听了二儿子的话,他瞪了村妇一眼,悻悻的回到了屋内。村妇叹了一口气,上前摸了摸二儿子的头,轻声说,“今晚你做的很对,现在你也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