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不自然的左右漂移。
沈濯日微微颔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其实吧,这真的是意外!”唐芯硬着头皮说道,“不用太放在心上,哈哈。”
“嗯,”沈濯日似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就在唐芯以为这事要掀过的时候,他冷不丁开口:“这样的意外,朕很喜欢。”
尼玛!她不喜欢啊啊!
唐芯有些抓狂,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欣赏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沈濯日的眼底掠过几许笑意,而后,目光下移,落在腰腹以下正中央,那几滴可疑的湿点上。
‘轰’
余光看见她亲手制造出的,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唐芯特想一头撞死在车壁上边。
“嘴碰伤了?”沈濯日关切道,只是这话再配上这莫名变得灼热的气氛,想不叫人想歪都难。
“没有。”唐芯果断摇头,“继续刚才的事吧。”
“继续?”沈濯日故意歪解她的意思,薄唇轻扬,笑得分外暧昧,“原来芯儿这般迫不及待啊。”
“你够了!能把这事忘掉吗?”总捉弄她很好玩是不是?唐芯顿时火了,“不就是一桩意外事故吗?至于被你揪着不放?非得要说得这么暧昧?”
明明她只是想让他脱衣服而已!
沈濯日静静睨着她,待她说完喘气之时,不紧不慢地说:“朕只是关心你,娘子在想什么,嗯?”
尾音故意上扬,性感得几乎让唐芯脊椎骨一阵发麻,脸汤得就差一味孜然便能做天然烧烤了。
“呵呵,”她干笑两声,敢情是她思想太污了对吧?“懒得和你说,把外衫脱掉,不许磨叽!”
瞧着她执着的作态,沈濯日暗暗叹了声气。
“朕无碍。”
“有没有碍,你说了不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有多喜欢逞英雄!”唐芯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语气一重:“脱!”
“倘若朕依了你,礼尚往来,你也当如此才对。”沈濯日意味深长的说道。
唐芯心里的古怪感更深了,眯着眼睛,仔细瞅着他:“你受伤了对不对?不然,你干嘛总找理由想打发我?”
“怎会?”沈濯日矢口否认。
“口说无凭,脱了才算!”唐芯一副‘你不脱就是心虚’的表情。
眉心一凝,终是在她的固执下,伸手解开盘扣,将那件染满尘埃的黑色外衫褪下。
前胸并无异常,亵衣仍是素白色。
唐芯心下一松。
“满意了?”沈濯日作势便要重新合上衣物。
“后边呢?”唐芯问道,示意他背过身去。
沈濯日略显无奈,微微侧过身子,好让她看个清楚。
“如何?朕可曾骗你?”
“那不也是因为你行为太可疑吗?”确定没有血迹,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算稳稳落下,“之前在凤阙宫,是你被人发现了?”
“不是。”沈濯日眸光轻闪,没将实情告诉她。
说与她听,只会叫她担忧罢了,眼下事情已然过去,没必要再害她胡思乱想。
“真的?”唐芯脸上挂着大写的不信。
沈濯日定眼回视,短短数秒,唐芯就败下阵来。
“我猜也不是你,”她低声嘀咕道,“你武功那么好,行事又隐秘,怎么会被宫里的眼线发现嘛!这种事妥妥只有楚庭才干得出来。”
“……”嘴角轻抽,他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窘然。
唐芯没看见,重新坐下后,剥开金橘,果肉鲜嫩多汁,酸得她一张肉丸子脸彻底拧在一起:“啊呸!这是要酸死人啊。”
她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却也知道这玩意对晕车很有效果,只得委屈自己的味蕾,慢吞吞往肚子里咽。
约莫走了小半天,帝都的轮廓早就看不见了。
唐芯掀开帘子,伸长脖子往外张望:“奇怪,也太顺利了吧。”
从出宫到出城再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个追兵!
“难不成真被我猜中了?”清华误以为便宜姐是她本人?所以宫中没出什么大乱子?
“你似乎很遗憾。”沈濯日冷冷清清的声线从背后传来。
唐芯扭头瞪他:“我是觉得这事有鬼好不好。”
遗憾?她巴不得能逃出皇宫,遗憾个啥啊。
“反正没追兵,对咱们是天大的好事。”想不通个中缘由,唐芯也不愿再浪费自个儿的脑细胞,她比谁都希望这段孽缘能尽快了结,不是他不好,而是他的好只给了一个人,若便宜姐真能蒙混过关,对自己,对他,都是一桩喜事。
见她走神,沈濯日心里一堵,正欲说话,忽地,丹田里猛然泛起一股剧痛。
俊朗的面庞骤然间紧绷起来,唇瓣紧抿着,勉力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