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未有此打算,还是太多人在场不好意思的缘故,她顺势将药碗递给阿莲,然后转身离开。
……
东京城外,五丈河东流之处。
趁着黑夜笼罩,几个人从树林里冒出来,匆匆赶往五丈河畔的芦苇荡里,那里停泊着一艘小船。
悄无声息地登舟,船只轻轻离岸,然后顺着河水向东而去。
船舱里点着一盏灯,黄豆一般,灯光昏黄微弱,随着船只的轻微晃动而的飘摇。
昏黄的灯光轻微晃动,映照在灯旁的一个中年人身上,面无表情,面色有些阴郁,流露出来的气息更让人觉得阴冷可怖。
在气氛的烘托下,看到这样一幕,几个登船的人脸色都不禁变了,开始很微妙,渐渐变得有些畏惧,有些害怕。
“彭叔,我们错了,愿受责罚。”
抢在中年人开口之前,几个人登船的人首先承认错误。
“错了?!”中年人淡淡回应,语气又像是叹息,又像是反问,还有几分戏谑与嘲讽的感觉。
“是,我们错了。”
中年问道:“错在哪了?”
“行动失败,辜负了您和阿郎的期望。”
“是啊,行动失败了,阿郎与我筹备了许多年,原本是要一击必中的,结果……失败了。”
中年感慨一声,看着其中一个人,低声道:“李四,我最没想到的是你也回来了……想当初我们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你送入禁军,得以接近宫阙,你却……”
“彭叔恕罪,今日发生些许意外,属下被人识破了身份,着实没办法继续待下去,所以…不得不逃离,望彭叔庇护。”
汉子身体魁梧,一身便装,早就脱去了禁军服饰,但那张脸却改变不得,赫然正是在金明池畔的树林里追杀薛纵的那一位。
“你在禁军中潜藏多年,素来机变,怎么就…?”
汉子李四刚想要辩解,不想刚要开口,中年男子便摆手制止,语气冰冷道:“我不想听解释,相信阿郎也不想听。”
听到这句话,包括李四在内的几个登船人心里顿时又是咯噔一下,脸色变得很差,畏惧之情直接流露出来。
“求彭叔帮忙求情!”看到杀机,意识到危险,几个人连忙恳求。
眼前之人虽然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但只要他愿意说一半句好话,略微帮忙求情,那么阿郎也多半会高抬贵手。
只是中年男子似乎无动于衷,冷冷道:“帮你们求情不是不可以,只是……闹了半天,你们连哪里错了都不知晓。”
“啊……”几个人脸上都有几分迷惘和不解,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那个李四反应快,颤巍巍道:“彭叔,你的意思是……我们……我们不应该行刺卫?”
“哼哼,你以为呢?”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低声反问。
“我……”李四似乎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旋即轻轻摇头道:“彭叔,他们未必会想到,何况他们也没有证据。”
“哼,未必会想到?但若想到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中年男子冷冷道:“至于证据,谁说没有,你们不就是证据吗?”
“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刀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