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呢?长公主的侍女为何也在此间?”
“你不知道啊?”
仇大夫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御医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长公主殿下在此间带发修行。”
“哦!”突然之间,薛纵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我家娘子双十年华,尚未出嫁……”侍女阿莲当日在仇记药铺的话再次浮上心头,薛纵心下了然,看来这位长公主殿下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薛纵问道:“仇叔,我的伤势还要多久能恢复?”
“伤口愈合需要半个月,彻底康复则需一个多月,这得多亏了长公主请御医从宫中弄来不少上佳药品。”
“哦!”薛纵轻声道:“祖母不知我的下落也好,否则也是要担心的,这几日劳烦仇叔帮忙照料。”
“家里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照料。”
薛纵道:“嗯,待伤势稍微好点,我便回去,在此之前,我会请求长公主,好歹带个口信,让祖母安心。”
“如此也好!”仇大夫深以为然。
话虽如此,但请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养在榻上养伤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长公主的机会。
侍女阿莲也忍不住有些奇怪,明明薛公子昏迷的时候,长公主每天都要来探看的,为何苏醒之后反而不来了呢?
至于薛公子的请求,她自然是不能做主的,只能如实转达给,可是即便是贵为大宋的长公主,又哪里能决断此等“大事”呢?
……
垂拱殿里,王守忠垂首而立,低声道:“陛下,今晨渔夫在五丈河发现了几具尸体……经查应该都参与了那日金明池的行刺。”
“都死了?”
“大部分,不过混入禁军中的李四并不在其中,已经逃脱。”
“哼!”皇帝赵祯冷哼一声。
王守忠仓皇道:“陛下恕罪,老奴无能,线索也自此断了……”
“罢了!”赵祯闭眼片刻,淡淡道:“线索虽然断了,但照样大张旗鼓地查下去,哪怕是敲山震虎也是好的,你懂吗?”
“是!”
“必要的时候,找个替罪羔羊结案便是,这些账往后再算。”赵祯的表情始终平淡,但语气里透着强烈的怒意,甚至是杀机。
“老奴遵旨。”
“另外,禁军之中是否还有别的奸细,务必查清楚,朕不希望身边不安生。”
皇帝一句话,宫廷内外,少不得掀起一场严格的审查,有多少人会离开,多少人莫名其妙死去尚都不得而知。
“是!”王守忠答应一句,轻声道:“陛下,长公主那边派人问,薛纵想要向家里报平安,不知可否?”
“可以,此子是清白的。”
听到赵祯的感慨,王守忠心念微动,原来皇帝怀疑过此子,以为他是玩苦肉计吗?
“薛纵之事就不要对外公开,朕不希望皇妹因此受到影响。”赵祯轻声道:“只是此番薛纵也算有功,不能不赏……”
王守忠小声道:“陛下,此子入了四门馆,将来多半会是朝廷栋梁,赏赐总有机会。”
“往后是往后,今次……先赏他个承奉郎吧!”
从八品的散官,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而言已经不小了,毕竟那些新科进士最初也不过七八品的官职,不过多是实职。
王守忠道:“陛下厚爱是薛纵的福气,可是以什么理由呢?若是公开,岂非要扰了长公主清静?”
“笨!”
赵祯轻啐一声,说道:“年初朕刚录用了前唐狄仁杰的子孙,薛家祖上是薛仁贵,父亲又为国捐躯,给个承奉郎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