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是东京城里最大的河流,自然也是地势最低的地方。
州桥附近还好,再往五柳巷这边,则很容易受到“洪水”侵袭。
一个河湖众多的城池,夏天遭遇暴雨的时候,状况可想而知。后世鄂省大雨,城市内涝的情形薛纵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整个一楼都泡在水里,损坏物品无数,出行极为不便。那还是后世科技与基础设施建设完备的情况下,要是放在如今的东京城,简直不堪想象。
整个东京人口在百万左右,房屋全都是低矮的砖木结构,正经遇到大雨天气,后果就是低洼处被淹没几乎避免。
所以历朝历代,城池之中身份尊贵之人的房屋都是在最高处,比如皇宫大庆殿就是整个东京的最高处。
而达官贵人们也都住在皇宫附近,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汴河以北的相国寺等地,地势也要高很多。
但是汴河以南的地方就低洼了很多,所以明明地段很好,却偏偏是市井平民居所。
现在有人要在这里买地,是想要做什么呢?
薛纵着实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对方给出的价格太低,尤其是涉及制冰秘方的前提下,这买卖肯定没得做。
“刘叔,不必理会,咱们不卖,照旧做生意便是了。”
“好,我知晓了。”果子刘虽然忐忑,但做主的终究是薛纵,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要照办的。
薛纵看出了果子刘的担心,轻声道:“刘叔不必担心,现如今开封府坐堂之人是包拯,此人刚正不阿,不畏权贵。
想来纵然这背后的买主是什么权贵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去开封府击鼓告状。”
“纵哥儿说的是,你如今在四门馆,先生同窗也都不是寻常人,自然……是没事的。”
薛纵淡淡一笑,先生是不能靠,同窗都是一帮酒肉朋友,恐怕也都靠不住,自己就从来没有想指望他们。
不过为了让果子刘安心,薛纵还是轻轻点头,叮嘱道:“五柳巷同为一体,若是谁家也遇到此等情况,请刘叔务必告知我。”
“好嘞,有纵哥儿在,我们就放心了。”果子刘心神安定地走了,但薛纵心里却仍旧有个阴影,也许这事还没完……
……
今年汴河的水位虽不如往年,但绿荫杨柳,依旧是东京城里风景优美之地。
汴河北岸的一座酒楼上,一个男子正坐在窗户边品茶,时不时隔着竹帘看向外边,那里是汴河对岸,是一片低矮的民房。
河边临街的地方则是一排商铺集市,颇为繁华,客商往来不绝,熙熙攘攘。至于河畔的码头,男子却一眼不曾多看。
竹帘轻动,又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进门,向窗边的男子颔首一礼,轻声道:“昙爷!”
“事情半的怎么样了?”
“河边那几家铺子和房舍大都盘下来了,尤其是当个有官府背景的人家,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定,但是……”
窗边的男子本来和颜悦色,甚至微有喜色,不过听到但是这个转折词的时候,脸色瞬间就起了变化。
“怎么回事?”
“有一家果子铺不愿意转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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