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巾军一起摔了下来,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
……
黎明咬破夜的唇,将那抹血迹留于天际。
第十天攻城结束时面前惨状震撼着所有人的视觉器官:
鲜血浸透了城关前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大片大片殷红鲜血在灰暗干硬的土地衬托下,有一种莫名的凄绝艳丽。
插满箭支的尸体横七八竖地倒在阴冷的秋风中,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四处,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都清点完了?”
管承嗓音格外的沙哑,眼里满是血丝,面如枯槁。
小渠帅回道:“回渠帅,昨天又阵亡了约两千人,咱们只剩不到两万五千人了……”
管承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只剩一个躯壳徒留人间。眼前密密麻麻的尸体,遮盖了自己了眼睛,也仿佛遮挡了自己的去路,像一片抹不开的阴霾,让自己越陷越深。
回想自己来到牟县之后的一幕幕,只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泥潭里挣扎,自己越陷越深。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小渠帅带着哭音道:“渠帅,咱们退吧!这明显是个阴谋,官军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咱们上钩呢!如今咱们已经伤亡过半,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咱们这里可就没人了……”
管承叹息道:“其实第一天我就知道,咱们恐怕是着道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拿下牟县,夺取粮食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迟早是个死。不是饿死就是被官军杀死……”
管承继续说:“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地方肯定是官军屯粮之处,否则也不用坚守这么久了……”
管承疲倦了,可是这种情况老没个完。他真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哭一场,睡一觉。他浑身酸软,疲惫不堪,身子坐得那么低,好像要陷进石墩子里似得……
小渠帅用衣袖抹了抹泪,指着四周说:
“渠帅,你看看兄弟们都成了啥模样了,这仗还怎么打?”
黄巾士兵们一个个累的骨头都散架了,脚底像火烧一样,整个部队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目光空洞,神情呆滞,走路歪歪斜斜,简直是在睡梦中行进……
管承正在考虑要不要干脆放弃,突然一名探子突然闯了进来,一脸喜色的对他说:
“渠帅,大喜啊!”
管承眼里恢复几分生气,瞬间挺直了脊背,带着最后的希冀问:
“怎么了?”
探子禀报说:“官军可能是坚守不住了,用马车载着军粮,杀破南门突围而走,朝白和谷而去……”
“什么?”管承一拍大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探子见他怔住,不禁硬着头皮问:
“渠帅,咱们要追吗?”
管承这才如梦初醒,当即下令道:
“追,必须得追。否则这么多弟兄们不就白死了吗?你赶紧传我命令,全体追击!”
“诺。”小渠帅领命出去传令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