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瑜!”
“现在你知道了原因,总该满意了吧?”
方唯宁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自己面前。他冷冷一笑,“既然你那么恨我,就应该直接去警局告发我啊,你去告诉警察,说我当年不仅醉酒驾驶害死了你父母,还找人顶包坐牢,只要你一告发我,警察立刻就会来调查我,到时候你看着我方唯宁身败名裂,那才叫报仇雪恨呢,不是吗?”
“我……”
“你不敢,陆浅瑜!”
“不……不是这样的!”她激动地摇头,“不是这样的……”
方唯宁哼笑了一声,狠狠地盯着她,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带着认命的绝望。
站了起来,他道:“明天我会接你回家,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走,否则,你那个叫慕紫的朋友和她那家小花店,都会跟着你遭殃!”
“方唯宁你不是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竟然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转身,无所谓地回道:“随便你怎么说,但是在你做出决定之前,还是掂量掂量清楚比较好!”他移步离去,皮鞋走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显得特别地突兀,就好像是有人不断地在她的心头敲打,不得安宁。
他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这一点,浅瑜还是很清楚的!
从医院出来,方唯宁便直接开车离开了。
在路上兜了一圈,他实在心烦得很,但一想到明天要接浅瑜回家,他便又放心不下来,于是开车回了方家大宅。
身为方家的大家长,他父亲方仲文有严重的家庭观,譬如,就算他已经结了婚,也还是要求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说是热闹。除此之外,父亲对他和弟弟方唯文从小就极尽严苛,人说虎父无犬子,这话的确也在理,但整个方家也都知道,在方仲文眼里他虽然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父亲最最钟爱的,一直都是他的弟弟方唯文。唯文在英国念法学毕业也快一年了,这一年他一直都在董博勋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一方面是积累经验,另一方面,跟着董博勋,他可以认识很多B城政法线上的朋友,这对他以后行走起来是十分有好处的。
最近唯文打赢了一场遗产争端的官司,据说方仲文因此乐得不行,逢人就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小儿子。
雕花的铁门自动开了,方唯宁很快就将车开进了院子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见到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他减慢了速度,最后踩了刹车。
刚一打开车门,司机就主动过来了,作势要将车开进车库里去,方唯宁阻止了司机的动作,他并没有打算待很久。
进了屋,方唯宁还没见到人,已经听到了一阵谈笑声,这几个声音他都再熟悉不过了。
移到客厅那边,几个人影映入眼帘,除了父母亲之外,还有唯文和思妤。
他恍然想起,今儿是周六,难怪思妤会出现在家里。
“瞧瞧你那幅模样,一看就是又去哪里鬼混了吧?你说你这个大哥是怎当的,你呀……还真是该向唯文多学习学习!”见到他衣冠不整的浪荡样子,方仲文又忍不住责备。他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方唯宁倒是也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才被说一次两次,都麻木了。
“爸,哥他那是要应酬,你不知道,如今商场上的这些事儿,可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呢!”唯文赶紧替方唯宁说好话。
“唯文说的也是,仲文,你不要老拿唯宁说事儿!”身为母亲,凌瑾蓉也不忍心儿子被这样责备。
“好,那我不说这个,我问别的,他媳妇儿离家出走也快半年了吧,到如今连个音信都没有,你看看他,有一点点着急的样子吗?真不知道他当初急着要结婚是为了什么,白白让浅瑜跟着你受罪!”
“伯父,你看表哥也很累了,先让他上楼休息嘛!”思妤笑嘻嘻地摇着方仲文的手臂,柔柔地说。
方仲文素来就疼爱思妤,就连唯文和她比起来都要靠边站的那种,自然她说一句顶得上别人说十句。于是方仲文也就点点头,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唯文担忧地望着自家哥哥,他知道,方唯宁不在乎任何人的意见和看法,但是唯独一提到陆浅瑜,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