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廷正要朝后退,猛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栽倒。他低头一看,见泥土中横着两根金条。
“这是……”卫兵也发现了金条,慌忙弯腰拣起来,却又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妈的比!老子的!”马廷一脚踢倒卫兵,弓身从卫兵手中夺过金条,看也不看就塞进口袋里。
不料,金条又掉下去,将抱着一条断臂往上爬的卫兵头上砸了两个血包。卫兵不知是什么又落在脑袋上了,连疼带吓,一只手捂着脑‘门’,“啊哟啊哟”地直叫唤。
马廷这才发现衣袋被炸破了,嘴里嘟哝着,弯下腰,连泥带上地抓起金条,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妈的比!妈的比!……你们给老子顶住打,不准退!”
马廷从山坡上走下来,浑身沾满鲜血,布满血丝的眼睛喷着怒火。
马廷进了指挥所大‘门’,谁也不看,眼眉像‘抽’风一样直动弹。
马家军官们一个个满身都是灰泥,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丢了一只手臂的马廷身上。那些眼睛都是充血的、紧张的、焦虑的。
“三少君,你怎么了?”
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空气颤栗着,屋梁上落下一层灰,有几个军官像触电一样,浑身一动,伸长耳朵谛听。
马廷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刷白,但是依然坚决严厉的扫过指挥部的军官们,只见这些军官们外边穿一件草绿‘色’卡叽布军官服,内边套件士兵的黄布军服,贴身是陕北老乡的黑粗布烂棉袄。
“你们为什么穿件老百姓的衣服?啊,我们队伍打了败仗,你们就可以化装逃跑是不是?妈的比!刚刚开打,你们就想着逃跑?妈的比……”这个新奇的发现,才让马廷着实愤怒了。他鼻孔一张一张地直动弹。
“不是的,三少君。”
“我们绝无此意!”
军官们发慌了,拼命解释。
马廷把手放在前额上,闭着眼,像是失血过多而头晕。
“你们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心思。妈的比!”
地上铺着张地图,马廷趴下去,飞快地扫了一眼,骂道:“疯子军,可恶!狡猾!可恶!”
马廷的参谋长,走近地图,说:“古‘浪’实际上已处于敌人包围之中”
马廷打断参谋长的话,说:“被包围?说这话为时过早,现在只能说有被分割包围的危险。我已命令马麒,马麟兄弟不顾一切牺牲,向古‘浪’靠拢,向我们靠拢。”
一个军官说:“听说在青海到西宁的路上,已发现敌人,马麒,马麟兄弟恐怕不能靠拢我们。”
马廷一步抢前,恶狼似地吼道:“你昏了?疯子军实力情况,难道我们一无所知?凉州与西宁之间的敌人只是少数箝制兵力。疯子军……疯子军一看就知道是高度集中而不分散兵力的。我要诸位保持冷静,且勿夸大敌情,且勿夸大敌情!”
那个军官说:“如果马福祥部有同舟共济的‘精’神,率领他的武昭军向我们靠拢,则万无一失。可是……”
马廷说:“马福祥!……我会记住这笔账……不怕他保存实力……”他东看西瞅,又说:“诸位,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要在古‘浪’坚持住,我们马家军是能打的,是有牺牲‘精’神的。只要坚持两天,我父亲会带着民团人马来支援我们的……!”
“三少君,”那位军官问:“这就是说,固守待援?”
马廷说:“固守待援。积极的,积极的,我们尽力守住古‘浪’周围的山堡。这样,这样,敌人如果向我军进攻,就让他一个一个夺取山堡,我们即可换来时间。现在,时间,时间,……各部山头要死守……与阵地共存亡。不论哪一级军官,擅自放弃阵地,就地枪决。不是本人无情,而是处境万分危险。望诸位传达我的命令,直至士兵!”--71819+dsuaahhh+24074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