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马有这样的心思,我们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听到段祺瑞竟然发出如此悲观的呼声,徐树铮笑了笑:“胜败乃兵家常事。西北战场上,马家军虽然吃了几个败仗,但是,总的来说,局势还是乐观的嘛!疯子军要想拿下西北,如同老鼠咬秤砣,没那么容易啊!”
段祺瑞脸‘色’和缓了,吸着香烟说:“你认为马家军还有作为?”
“江疯子步步紧‘逼’,马家军已经退无可退。所谓哀兵可胜。马家军在凉州被疯子军‘逼’迫得不得不做最后一搏。”徐树铮说:“总而言之,凉州有坚固工事和天险黄河为依托,马家军兵力集中,弹‘药’充足,而疯子军经过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弹‘药’空虚,后方供应困难。因此,在凉州决战,马家军可以以逸待劳。知己知彼,全歼疯子军主力于凉州城下将指日可待!”
徐树铮这番高谈阔论,段祺瑞觉得很有道理。可是江疯子真能这么轻易的败在凉州城下吗?
段祺瑞将烟头狠狠地捻灭,鼻孔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话不能说绝了,江疯子能在一年时间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止有一股疯狂的狠劲,这家伙‘精’明着呢。他还是不能小视的。回想以往的教训,轻敌为患,怵敌为不勇者误!”
江疯子在上海滩崛起,不知道多少名声显赫一时的人物成为他向上爬的踏脚石?不要看江疯子行事疯魔,其实极有有章法,谋划非常的细密。
段祺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皱一皱眉,脸上似是在思索,将香烟揿灭在一只船形细瓷英国烟灰缸里,然后把双手‘交’义放在‘胸’前,背靠沙发躺下去,将面部对着天‘花’板,半闭着双眼,不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
凉州。
城墙四角各矗着一座炮楼,在淡青‘色’的天穹下像巨大的怪物。枪眼亮着鬼眼睛一样的灯光。怀抱步枪,倚在城上墙角打呼噜的马家兵,从酣梦中惊醒过来,像察觉到某种危险的狗,突然弓起身子,竖着耳朵,睁大眼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搜索起来。
凉州镇守使督署的朱红大‘门’,鹤立‘鸡’群似的矗立在周围高高低低的营房中间。‘门’前的飞檐下,一对红绸灯笼闪着朦胧的红光,两侧石狮子龇牙咧嘴地雄踞在石墩上,瞪着恶狠狠的圆眼。两个石狮前面,各架着一‘挺’又黑又矮的机枪,立着几个黑人影。
马安良佝偻的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站着马麒和马麟兄弟。
两兄弟由西宁刚刚赶到凉州的。
马安良指指旁边的椅子,马麒和马麟兄弟小心翼翼地坐下。
“疯子军即将抵凉州,由你们兄弟坚守旧城,我父子驻守新城。你们兄弟必须日夜严加防守,绝不能有丝毫疏忽!”
兄弟两个“呼”的一下站起立正,齐声说:“决不辜负老师重望!”
……
深夜。
乌云低垂,月亮和星星被遮蔽得严严实实,大地一片死样的黑暗,唯有凉州新城和旧城的所有垛口中,都燃着一支油布灯笼。无数昏暗的灯苗,像鬼火似的眨闪着。
“疯子军!疯子军来了!”
有人惊恐地喊出了声。刹那间,城墙上拉枪栓的,刀枪碰撞的,大声小声喝骂的,‘乱’成了一团。马家兵和壮丁们个个心惊‘肉’跳,惶恐不安。有几个壮丁,经不起惊吓,竟将小便溺在了‘裤’子里。--71819+dsuaahhh+240740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