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闲谈般轻松自在,随手端起杯子,脸部的神情隐没在茶水腾起的白雾中。
他虽然淡然,可这淡然其实是一种处事的习惯态度,不代表他漠视自己的时间。颜墨城之所以会待在这里陪小白大人玩四目相视。是因为后者的神态绝对不是无事闲聊的悠然。只是他还看不清它,不过他不介意花一部分时间来看清。因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和他现在所关注的那件事都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何况,目前为止,他依旧游刃有余。
“我想和你谈一下凌然的事。”小白大人毫无预兆地开口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霎,下意识地,颜墨城的手微微一抖,根本没有如何饮用的柠檬茶洒了几滴在袖上,现出几处圆润的水渍。
他为自己的失态而惊愕,但是神态却丝毫不变:“凌然么?她怎么了?”
“她只有四个月的命了。”小白大人说,好像那是蜉蝣朝生夕死,无比自然。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颜墨城抬头注视着它。超乎寻常的冷定。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都不明白,那家伙就更不可能明白了啊……”见面以后第一次,它流露出有些苦涩的情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是个敏感的让人想抽的货啊。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凌然肯定不会自己告诉你,但是你是必须得知道的。所以还是由我来说比较好。”
颜墨城皱起眉,他看着小白大人。
“具体的过程我想你也不想知道。总之凌然会在4个月13天以后死亡,是已经‘记载’的东西。不要问我原因或者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回答不了。董事长,我只问你,信不信?”
“我信。因为是你说的。”颜墨城沉默了很久,食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塑料背面,下意识地去掏烟,却又把手放了回去。
“那就好。”小白大人显然松了口气。
“但是——这是怎么回事?”颜墨城看着它:“是疾病,还是被人迫害之类的么?”
“如果是那样还好办很多。”小白大人说:“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会死于‘未知’。”
“什么意思?”
“这样和董事长你说吧。”小白大人拿起茶壶另外倒了一小杯茶,用爪子沾了点水在木头桌上画,因为光线的原因,颜墨城站起来探身去看。
它画了一条大约5公分的直线。
……
“董事长你知道命运吧?”小白说:“那东西就和这条线差不多。当我们做出选择之前,摆在面前的无数种可能,但当我们的选择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时,直线就形成了……应该这么说,自动形成了起因和结果的连线。而命运,就是冥冥中可能性最大的存在。一般来说,命运的力量是压倒性的,所以大部分人的人生就会按照这条既定的‘命运线’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