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lily的声音头一次平板的没有一丝感情:“我们的下层,也就是这栋建筑的地下一层在刚才发生了一次小型爆炸。从爆炸力度来看,这很有可能就是我为那位颜先生准备的催命符。”
当这么称呼时,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讥讽。
这是对方的回击手段,也是一种警告。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皮质包带:“明明这么短的时间,他发现了我的炸弹并且拆解它。最可怕的是,他一直知道我们在这里?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救这个丫头,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他不担心我们一怒之下杀了她么?!”
她原本也只是自言自语地飞快分析着这件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叶以安沉默地坐着。房间外面一片嘈杂。这时,他已经完全可以倒推出lily的计划。
绑架凌然是引诱颜墨城上钩的第一步。正常的逻辑下,颜墨城必定会认为他们绑架凌然是要赎金或者同他谈条件。那么给出的地点必然是正确的,并且不会在达到目的之前杀死他。然而lily这个疯女人,她就像是嗜血的黑玫瑰,既喜欢将别人玩弄在掌间的快感又深深鄙夷这种人。如果颜墨城想也不想进入指定的房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他们并没有深切感觉到炸药的威力是因为下面是荒废的地下停车场,空间开阔。再者由于应该没有人员停留,所以应该不会有伤亡现象。然而如果lily的炸弹在一个密闭的房间a 646爆炸则就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了。
“你现在明白了吧?lily小姐?”叶以安淡淡地说。
“明白什么?”蓝衣女人恢复了表面上的冷静,她面无表情地挑唇:“还没有结束呢。你最好先离开这里,不要碍手碍脚。”
外面一片嘈杂,沉默的对峙却慢慢在这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不能杀了他。家族不会容许——”
“我不会杀了他的。或许我也没有那个能力,不是么?”lily说。
叶以安离开了。
lily忽然启唇,古怪的咒言从她口中吐出,伴随着奇异的,忽高忽低的语调。凌然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慢慢站了起来,黑裙及地。没有语言,没有动作,没有表情。
“凌然。”
她叫了她的名字。
“你还记得给你听过的那段古文祭词么?”
——“古文祭词。”
“记住它,重复给第一个问你发生了什么的人。”
“跟在颜墨城身边。然后杀了他。”
——“杀了他。”
黑裙少女刻板地重复着。
lily满意地笑了笑,她翻转手腕,上面骤然出现了一把精致的蜜铜色剪刀。她划破凌然颈间的肌肤,出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染上了剪刀锋利的刃口。
“成契。”
——“成契。”
剪刀的双刃随着lily手指的动作闭合的刹那似乎恍惚还可以看见上面粘着的鲜血溅起。就在这清脆声响响起的一霎,凌然的胸口猛地震动了几下。然后眼神渐渐清明……
……
“哎……怎么搞的?”她茫然下意识摸了摸颈项。看着这空无一人的酒店房间。
门忽然开了。青年走了进来。他的衣衫头发少有的凌乱,神色却依旧波澜不惊。但当凌然对上他视线的一刹,心却忍不住一颤。
那样的焦虑和紧张,似乎可以直接通过空气传递过来。让人不由地心跳加速……
“老板……”凌然直直地看着他,恍惚的抬手,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手却下意识地搭上他的肩膀,似乎想要拥抱他。
颜墨城似乎微微一僵,然后忽然会抱住她,顺势将她打横抱起。
“凌然,没事了。”
只这一句话,便轻易地安抚了凌然。她将头默默埋进颜墨城的大衣里。和主人一样严谨板直的料子。靠在里面却只觉得暖融融的,带着好闻的若有若无的衣料清香。凌然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发烫。在自己一阵一阵越来越快的心跳中,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她或许,是喜欢上他了。
她感到自己的额胸口一阵抽搐,蜷缩的更厉害了些。颜墨城以为她不舒服。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脚步。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凌然想:她活了二十年,除了沈酒,从没对别的异性有而且过半点心思。就算是阿酒,也其实更偏向花季雨季朦胧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件事,他们或许也会在中学时代的某一天,或哭或笑地分手,然后相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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