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轻飘飘的刺了过来。
他急的满头是汗,就算被杀也不是这种死法,现在看着简直是蠢死的。
眼看那一把剑已经刺进他的衣服,那荡漾的剑气已经在他的胸膛,只要再过一秒,自己的胸膛就会应声而穿。可是他瞬间又被那剑气一惊,这不是练剑吗?怎么还会有剑气这种事,要知道剑气这种事情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才会得到一二的,没有几十年的功力如何能得到?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随便怎么看也没有上二十,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这样一想,倒把自己的生死忘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把剑稳稳的停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没松到底,楚遇却开始对着江蓠点头道:“试试远距离。”
他顿时再次恨不得跳起来!
妈的妈的妈的!这算个屁事!自己被猴子当着玩?!
他现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抛远,他挣扎着对着后面的人道:“他妈的!看什么看!滚上来杀啊!”
这一刺一抛却只是在眨眼的时间,那些人却只是一顿,然后急忙冲了上来。
江蓠的手已经横劈了出去。
她始终没有用惯剑的缘故,所以下手微轻,然而她对于人的身体很了解,所以下手都是极其的狠辣而果断。
而所谓“庖丁解牛”便是这般。
黑色的羽林卫顷刻冲来,楚遇终于将自己的眼一抬,然后手中的青霜剑冷然一提。
如果有剑中卓绝的高手一看,肯定会惊叹于这随便一剑的精妙卓绝,在所有的剑势中,“提”是最不好使用的,它对剑的控制力本身必须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然而如果他知道楚遇并不以用剑为长,那肯定会大惊失色。
“叮”的一声,羽林卫的铠甲瞬间齐齐从身体上脱落,这一剑如破浪之锥,瞬间方圆之处无人可近,横扫而去。
楚遇带着江蓠冲入黑影,暗卫再次涌上来,以极其强势的姿态切入。
江蓠被楚遇带着往前奔,看着他手中的剑飞掠,如水泊浮萍,将迎面而来的人瞬间荡开。
杀人吗?
当鲜血*辣的灼上眼角,厮杀声在耳边回荡,江蓠将自己手中的剑刺了出去,那人的鲜血粘到她的手上,她有瞬间的窒息,仿佛被某个画面惊到了一样,好似在某个地方见到过这样的血,涂满了身体的每分每寸。
楚遇道:“杀人不为压迫,而为自立。无任何的东西比生命更高贵,拿起的兵器是为了站起来,而不为暴力的快感。阿蓠,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软弱的事。”
那声音一字字敲进来,没有波澜,只是在陈述,江蓠觉得刚才被晃了一下的心瞬间安定起来。
剑掠,血溅三尺,万里繁花。
这一路从剑下硬生生开出一条血路,尸体在两边铺就,然而却只能缓慢将进程推进,皇甫惊尘在后面默默的看着,心里生出挣扎,这个时候,需不需要加一把力,将他们全部杀得干干净净。
他的手微微发紧,可是一旦要将他们全部的置之于死地,那么自己埋伏在南国所有的势力都会暴露,这样一来,想要再次取得南国的信任就会成为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楚遇一个人的性命到底值不值得?
而且江蓠身后有定安候撑腰,定安候手中的力量,那才是最令人向往的啊。
种种心思翻来覆去,可是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法子做出一个决定。
楚遇和江蓠已经顺利的来到长门之外,大殿之下,顺着石阶往下,只看到道路全是铠甲,铮铮声响,一直眼延伸到更遥远的地方。
除了楚遇和江蓠,其他的人都挂了彩,而前方,却是更多的人马。
鲜血沿着剑尖滑落,然后慢慢的落到石板上,江蓠看着那些羽林卫,心里有些微的惊讶。
羽林卫虽然多,但是也聚集在容城的各个地方,就算从自己杀了正和帝开始那些人就发现,想要将消息传递下去再出兵整合而来,起码也要大半个时辰,而现在,不过两刻钟不到,怎么成了现在的这个状况?这分明就是有人提早准备了人马,只等楚遇和她在里面就来个瓮中捉鳖。
她想到了,楚遇自然也想到了。
而且,楚遇在容城的势力就算不如南国,可是也不至于连羽林卫布局的改变都不知道,从那晚带自己去船楼查探来看,就可以看出甚至连陈之虞和皇甫惊尘都在设计之中,怎么会犯这点错误?
江蓠越想便越觉得正和帝之死是个陷阱,但是这个陷阱到底是为谁而设,她猜不透。
而这个时候,前方那些密密麻麻几千的羽林卫都作了一个统一的动作,他们半跪下,将弓箭拿了下来,然后对着他们拉开了箭羽。
千万支箭,天罗地网,一旦离弦,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