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因此,除了几个主子还有比较体面的下人的,其余的干脆直接领了料子回去自己做,上下都省事,针线房省了人力,而下人拿了衣料回去固然要自己花时间做,但是,也能省出不少料子来,回头凑凑也能做点别的。只是哪怕再节流呢,这源头少了,难免捉襟见肘。方夫人哪里肯自己往里面补贴,因此便拉了秦夫人一起管家。
秦夫人也不是什么肯吃亏的性子,要是光是自己二房,她倒是不介意拿自己的嫁妆往里面贴补贴补,问题是,她也不乐意平白养着三房那么一家子啊,人家还不一定念你的好,背地里面没准还觉得你是冤大头呢!
谁都不肯做傻子,因此,在两位能干的主母的管理下,史家的日子不过勉强保留了侯府的体面,史鸿一开始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还以为守孝就应该是这样,毕竟,之前他也就是一小屁孩,家里的大事自然不会通知他,家里砸锅卖铁还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不是傻瓜,哪怕当初不过学了点经济学的理论知识,工作了之后也没有真正坐到管理岗位上去,时间长了,也知道家里莫名其妙穷了,加上偶然听到有下人嚼舌头,说是之前的时候家里变卖了不少上好的庄子铺子,要不然离得远,出手不方便,连金陵那边的祖产都卖掉了云云。
这些下人知道得也有限,因此,史鸿便跑去问秦夫人,在这个年代,史鸿其实算不上年纪小了,因此,秦夫人便将之前老爷子临终嘱咐要还清国库欠银的事情说了,然后叹道:“要说起来,史家百万家财也是有的,只是,这些钱多半是庄子铺子,还有一些不好变卖的古玩珠宝什么的,金陵那边虽然也有些产业,可是金陵太远了,当时也来不及,再说了,金陵那边是祖产,哪里能够随便变卖,那边的族人也指望着那些出息过日子呢!这么一来,公中账上没多少钱,自然就有些紧巴巴的了!”
见史鸿想要说什么,秦夫人就像是看出了史鸿的心思一般,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中虽说没钱,但是不管是二房还是三房,都是有些私产的,只是这当口,谁会拿出来呢!过了孝期,你父亲跟你三叔都要谋求起复,哪怕他们都是侯爷呢,也得四下打点一番!另外,哪有两个侯爷住在一起的,到时候,这个侯府究竟是忠靖侯府呢,还是保龄侯府呢?所以,等出了孝,咱们两房肯定是要分家的,这会儿要是置办了什么产业,到时候分家是算公中的,还是私产呢,难免又是一场纠葛,不如先熬过这几年再说!”
史鸿听得张口结舌,本来还想着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让秦夫人帮着买个庄子铺子什么的呢,这会儿想想自己还是太幼稚了,上辈子的时候,他是独生子女,父母年轻的时候就在外打拼,一年也未必回得了一次老家,他也很少见到自己的叔伯还有姨妈舅舅,平常见到也是一团和气,父母也很少跟他说跟这些长辈之间有什么纠葛,因此,他对人心严重估计不足。平常看着父亲跟三叔也是兄友弟恭的,关系很是和睦,哪知道私底下都是自个的心思,既然秦夫人这么说了,那么史鼎肯定也是知道的,三房那边大概也是一个想法,如今,也就只能这么僵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