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重新抬起,极其犹豫和纠结与该不该一巴掌打上去,秦殊晏早已低笑出声,扼住她的手腕。秦殊晏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溺的撞了撞,“好了,明天看完秦款儿主持,我就送你回去。我想让你见见秦款儿的妈妈。”
他松开知何,在她的绯红的脸上抹了一把,柔嫩弹滑,手感极好。
秦款儿举着手工书从楼上一阵风似的冲下来,身后还披着一张画着卡通熊二的*单,长长的拖在身后的楼梯上,不伦不类,怪异的可笑。
知何后怕的在楼梯口接住她,生怕她哪一步不小心,一脚踩到身后的*单上,从楼梯上滚下来。
“看我是不是很帅!”秦款儿一甩额头,额前的碎刘海配合的歪向一边。她并拢双腿,向着秦殊晏行礼,“报告船长,演习完毕!”
秦殊晏回礼,动作潇洒帅气,“值得表扬!”
知何趁机帮她把不知道怎么缠在脖子上的*单解了下来,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小姑娘的后脖颈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
她不禁感叹,这小姑娘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她还没来得及给她擦汗,她就已经飞快的跑到地毯前,从一堆玩具里扒拉出软陶泥,欢快的叫喊着,“捏我!捏我!小猫姐姐,快过来捏我!”
秦殊晏往日是不会参与秦款儿和知何这种被秦款儿带着跑,拉低智商的游戏,大概是想到明天这栋大的有些空空荡荡,甚至喊一声都像是在空旷的草原上的别墅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这个女人纤细却温暖的身影,那个以前从未用过的厨房里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榨汁机嗡嗡嗡的声音,他竟然难得的走到秦款儿身边,在知何的对面坐下。
秦殊晏捏了捏秦款儿肉嘟嘟的小脸,“捏你,捏你,捏你干什么?你是受气包?”
秦款儿不耐烦的皱了皱鼻子,伸手将他的手撩拨开,嫌他打扰了她的小猫姐姐来“捏她”,“哎呀,不是这么捏啦,你真笨!”
她抓起一块软陶泥塞到秦殊晏的怀里,指了指知何,“喏,像小猫姐姐一样捏。我最喜欢的士兵小人就是小猫姐姐自己捏的。她说,我明天要去主持节目,所以要捏个我出来送我当做礼物。”
秦殊晏微微有些吃惊。他知道知何的手巧,手劲又柔。那些人没有胡诓,很多人都会冲着知何的名声去关夏的会所入会员。这个小女人,她会做饭、做甜点,竟然还会做手工。秦殊晏竟然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是知何不会做的。
心灵手巧,用在知何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因为答不上话,知何做手工总是会比一般人专心,速度自然也快。不一会儿,知何就捏出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出来,黑亮的大眼睛,前面细碎的刘海,扎着高高的马尾,还带了一顶塑料制品的小水晶王冠。
秦款儿小心翼翼的托在手心,赞叹道:“哇,真漂亮 ̄”
她用手肘撑在腿上,格外谨慎的站起来,往阳台上跑,“我去把它放在阳台上,明天就就会干了。我要带去幼儿园给别的小朋友看。”
秦殊晏看着秦款儿开心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啊,跟一百只猫在他心上挠来挠去似的,别提多难·耐了。
他是不缺这种东西,别说他想要,随便一开口,泥塑的,铜铸的,木雕的,各式各样的都能照着他的样子整出一个来,卡通q版的、漫画式的、真人的,样样不在话下。
可是!
那些都不是知何亲手做的啊,这才是精髓所在。就像再好的山珍海味,鲍鱼翅肚也比不上心爱的人做的一顿家常菜,哪怕这饭菜做的比猪食还要难以下咽。
秦殊晏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平日里都是别的女人来张口问他要这要那,他还是第一次开口向女人要点什么。
“那什么,”秦殊晏盯着知何擦手的动作,“就……”
知何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秦殊晏随手将手里的不成形状的软陶泥扔给知何,别过头去,“你给我也捏一个。”
他把秦款儿放在地毯上的手工书合上扔到一边,“这上面的幼稚玩意儿你就别照着做了。看这房子里面,什么最帅,什么最顺眼,什么最合你意,你就捏什么。”
知何想,她本来也没有按照那本手工书上的样子来捏软陶泥啊。那本书就是适合秦款儿这种小孩子来开发动手能力的,她不需要。
她的视线落在秦殊晏的身上,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下的点着下巴,然后将手里的那块被秦殊晏弄的乱七八糟,好几种颜色混在一起的软泥块放到一边,重新捏起拇指大小的暗灰色软泥块,不一会就捏出一双可爱的小拖鞋。
知何无辜的眨着眼睛,将手掌心的小拖鞋递到秦殊晏面前。喏,这就是这个别墅里,我觉得最帅,最顺眼,最合我意的东西。
秦殊晏内心憋火,知何白嫩的手心上那一双暗灰色拖鞋特别刺眼。他使劲瞪了好几秒,抬起手一巴掌拍在知何的手上,那双还固定成型的拖鞋被打回原形,变成扁扁的软泥片。
知何将软泥片从手上抠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上,擦了擦手。秦殊晏并没有起身离开,宁愿无聊的扒拉着秦款儿的玩具玩。秦款儿从阳台跑回来,一会儿捏泥人,一会玩拼图,时不时的将秦殊晏的手推开,总是嫌他碍事。
知何也结束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秦殊晏,他正背靠着楼梯的栏杆上,低头玩着手机上的斗地主。
知何低头打字,在他膝盖上拍了拍,示意他看自己的话。
知何问:“你第一次出现,为什么会开车撞碎我们会所的大门,谁在追你?”
秦殊晏一分神,正在思考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才合适的时候,胶着的占据因他出牌的迟疑而超时,失败结局特有的音乐哀婉着飘出来。
秦殊晏低声咒骂一句,索性退出在线游戏,接过她的手机。“还能为什么,因为关夏呗。那时候我正跟关夏吵架冷战,她故意招惹了个男人来气我。谁知道那家伙有点黑·背景,等关夏想甩掉他的时候,那人不乐意了,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手。我教训了他一顿,他反过来报复我。”
秦殊晏说的漫不经心,轻飘飘的语气好像这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一样。可是知何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额头上的鲜血,和那辆悍马破碎成渣的挡风玻璃以及离他身体不远的扭曲的方形金属长扶手。
想到那时,他恶狠狠的恐吓她,她会被先歼后杀,先杀后歼,她都已经吓得战战兢兢,他却还有闲情逸致来问她叫什么名字。
知何忍不住弯起嘴角。
秦殊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知何紧忙摇摇头。
秦殊晏的手机在地毯上嗡嗡的震动,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起身穿上拖鞋去阳台上打电话。
知何清晰的听到秦殊晏的语气是那么的柔软,他的话里提起明天、秦款儿、带她去,这样的字眼。
那边应该是秦款儿的妈妈吧。
她对秦殊晏来说,才是最独特,最可替代的存在吧。
真幸福,能有秦款儿这样的女儿,还能够得到秦殊晏的另眼相待。
知何摸了摸秦款儿的小脑袋,重新拿起刚刚放在盒子上的灰色软陶泥块。很快,它又复活变成一双可爱的小拖鞋。
知何又从盒子里拿出几块不同颜色的软陶泥块,很快便捏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
秦款儿突然探过头来,轻轻的戳了戳小泥人的脑袋,“这不是爸爸么?真像 ̄”
知何点点头,让她自己一个人玩,起身上了二楼,放在自己房间的*头柜上,以便明天离开时带走。
秦殊晏打完电话时,知何已经带着秦款儿进浴室去洗澡了。他站在落地窗前,回身看着突然一空的客厅,仿佛已经可以预见明天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栋别墅里会是这样的一副寂寥荒芜的情景。
第二天,秦款儿醒的很早,早上五点,天刚微微亮,她便已经睁开眼睛,猛地从小*里跳起来。知何被她弄出的这一不小的动静,下猛地惊醒。还以为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盯着天花板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缓过神来,安抚好自己那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她转过头的时候,秦款儿已经从自己的小*里爬下来,跪在她的*边,两手垫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知何,小声的说道:“小猫姐姐,天亮了,该起*了。我今天还要主持节目呢。”
知何划开手机屏幕,将时间亮给小姑娘看。才五点,还早,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秦款儿歪着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用手一下下的去戳知何的手机,小声嘟囔道:“可是已经天亮了。我还要洗澡澡,换上漂亮裙子,还得抹口红呢!”
原谅秦款儿对女人化妆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抹口红这一简单的层面上,因为她的母亲天生长得就漂亮,皮肤又好,很少化妆,常以素颜示人,所以秦款儿在家几乎从来看不到她母亲化妆,也不了解化妆会需要多长的时间。她只知道无论是电视上还是她跟着秦殊晏身边所见到的女人,除了知何这个同样素颜的例外,其余的都有过在秦款儿面前补唇妆的经历。
秦款儿拽着*单,在地上滚着转了几个圈。“天亮了啊,天亮了就该起*了……”
知何只好认命的眨了眨眼睛,心中一鼓劲,从*上起来。
她是美容师,自然会比较注重皮肤、养生这类的问题,每天饭吃七分饱,按时早睡早起,睡足时辰,这是最基本的。过了睡眠时间难以成眠,没有睡够七个小时自然也是会比平常要困。
她的步子还有些虚晃,揉了揉眼睛,再拍拍脸,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牵着秦款儿的手左摇右晃的进了浴室,帮秦款儿快速的冲了个澡,拎出来,擦干净,披上毛巾。卡通造型的儿童牙刷上系好牙膏,递给她。一高一低,两个女孩站在盥洗盆前对着镜子刷牙。
秦款儿的个子低,需要用手攀住盥洗台的边缘,才能够看到镜子。
知何突然含着牙刷,蹲下身来,秦款儿跟着蹲在她的对面。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知何眯着眼睛突然欠身往前撞了撞她的小脑袋。
等知何带着秦款儿洗漱好,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小姑娘长得随她母亲,单是随意描上几笔就萌到爆,白色的蓬蓬裙就像是误落凡间的小精灵。
秦款儿在落地镜前美滋滋的转了一圈,飞快的打开门往楼下跑。这么随便一折腾已经到了七点钟。
知何将*头柜上的小秦二爷用盒子包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包里,整理好*,房间里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入住过一样。
知何将门关好,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本能的眯起眼睛。
她转身的时候,边走边抬手揉了揉眼睛。因为知道门口离楼梯大概有几步的距离,所以不担心会一脚采空,任自己趁机迷瞪几秒钟。
就是这几秒种,她猛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秦殊晏低沉性感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含糊的像是懒得张口,“一大早,就投怀送抱。既然这么舍不得,干脆留下来。反正二爷我这不缺你巴掌大的地儿住,不缺你猫粮似的几口饭吃,怎么样?”
知何后退几步,拉开与秦殊晏之间的距离,再次忍不住别过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摇摇头,表示这个提议不怎么样,非常不怎么样。
秦殊晏伸长了手臂,在她的头顶揉了揉,“考虑考虑,我这个建议长期有效。”
知何随意的点点头,绕过秦殊晏往楼下走去。从冰箱里取出猕猴桃榨汁,三杯。烤吐司、煎蛋、就是她们今天简单的早餐。
秦款儿不肯吃东西,只拿了根吸管去吸猕猴桃果汁。她理直气壮的仰着下巴,“吃东西会蹭掉我的口红的!那样我就不是最漂亮的了,就是一般漂亮的了。”
秦殊晏不经意的推开自己面前的果汁,举止优雅的吃着盘中的煎蛋,“恩,那等会主持人晕倒在舞台上会更丑。”
知何走到沙发上从包里取出口红,朝着她扬了扬。让她不必担心会变不漂亮。
秦款儿这才放心的拿起吐司片咬着。知何将秦殊晏推开的果汁塞过去,在手机上写道:“你刚刚抽烟了。听说喝果汁可以防止肺癌。”
三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
规模堪比一个小学的幼儿园里各种儿童娱乐设施,五彩斑斓。还没到汇演开始,已经有很多上了妆的小孩子们欢快的跑来跑去。
秦款儿被幼儿园的老师叫走到后台准备。因为害怕秦款儿还小,压不住场子,所以还有一个漂亮的女老师跟她一起上台主持,以便随时救场。
秦款儿认识的字不算多,嘴皮子却是特别的溜,她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句子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俞知何和秦殊晏在台下找了位置坐。汇演刚开始不久,秦殊晏就接到电话。他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起身从观众席上离开。
十分钟之后,秦殊晏没有回来,却有个女人走进来拍了拍知何的肩膀,轻声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女人长得极美,如同名家笔下走出的曼妙女子,精致的眉眼下一点朱砂泪痣,微微一笑,倾城模样。
知何转头往外面看,却寻不到秦殊晏的身影。女人这样子站着已经影响到了后面家长的视线。
知何只好请她坐下,打算万一秦殊晏回来,自己给他让开位置便是。
她看着台上的秦款儿落落大方,咬字清晰,再次往后看了一眼。秦殊晏和秦款儿都提到秦款儿的妈妈今天回来看秦款儿主持。
可是她们只占了两个位置,而且秦殊晏的位置也被人坐下了。怎么还没看到他们两个来?
知何身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是谁的家长。
知何微笑着表示自己不会说话,指了指秦款儿,用手机去回答她,那个主持人是她朋友的女儿。
女人点点头,当被知何问起她的小孩是哪个时,她流转的目光随意寻找了一圈,落在台下准备表演的小四身上,“那,就是那个小男孩,他很乖巧。”
知何还记得小四,跟着秦款儿一起叫她妈妈,然后哭的稀里哗啦停不下来的那个,她惊喜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赞道,小四真的是个特别乖的孩子。
女人但笑不语,转移开话题,“你朋友的女儿,刚才我看到你身边坐着的是个男人,他是你男朋友,你难道不介意他有小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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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长歌:【照镜中】二爷啊,你有没有觉得晚上看我,长得特别好看?
秦二爷:【面无表情】光线不好,而且你眼瞎。
一笑长歌:【恍然大悟】哦!难怪我只爱晚上照镜子。靠!你泼我冷水!
秦二爷:冷水使你警醒。还不滚去码字!
一笑长歌:【势弱,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