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西安来跟他当面对置。一时间也生气起来。
“就算拼光了,也报了柏帅的恩德,不算忘恩负义!”憨玉昆虎着一张脸说道。
“放肆!憨润卿,什么是恩义?难道中央现在做的事不能算是恩义?以前没人管的豫中灾民,现在中央赈济灾民,派粮派人,不是恩义?雨帅跟洋人拍桌子,不惜一战也要拿回海关自主。裁撤重税,于国于民不算恩义?”
刘镇华勃然大怒。指着憨玉昆地鼻子道,“就算我背弃陈柏森心中有愧,但于国家,陕西上千万民众而言,我刘镇华也无负于恩义二字。唯负于陈柏森个人。若是中央不干人事,我刘镇华今天也没这么坚决。别看现在陕军加起来十几万,早就被中央分开拉拢了,别说你憨润卿让开潼关,就是不让,第四。十五两个混成旅响应中央军,里应外合,也足够你喝一壶。陕南的张宝麟也投了中央,靖**素来跟陈柏森不对付,你指望他们会帮着陈柏森?你想拉着这帮老弟兄跟陈柏森一条道走到黑,进死胡同,我刘镇华绝不答应。”
憨玉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有说话,只是负气地哼了一声。
“润卿,咱们多年的老弟兄,我也不瞒你,人皆有私心。但凡有一丝能挡住中央军的可能,我也不会选择做这个小人,毕竟陈柏森也算待我们这些人不薄,客居陕西能混到现在的盘子大不容易。但是中央势大啊,阎锡山服从了中央,调晋军入外蒙,曹锟那样敢跟段合肥明争暗斗的人物不照样服软,调直隶军入奉?胳膊拧不过大腿,陕军看着十几万,可中央军还没打过来,就投过去一万几千人了,真打起来,你以为陈树藩还能调动那些地方武力?能派上用场的也不过他手里嫡系的三个师和一个卫队旅,加上咱们这些人撑死了六万之数,还要撇开两万多人防备王锡元,靖**之流。靖**反对,还要与中央军为敌,全陕西的人都在反陈柏森,这种局势下,你以为陈柏森能撑多久?你们都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老伙计,真为了他陈柏森一人陪葬?”
发了火过后,刘镇华苦口婆心地劝道,憨玉昆的心思他是知道的,虽然陈树藩对镇嵩军有恩,但憨玉昆跟他更有过命的交情,如果不听他的命令,就不会直接来西安找他,而是直接去找陈树藩了。憨玉昆肯来见他,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
“嗷呜----”此起彼伏的狼嚎之声响彻在青翠的草原上。
“今日离晋,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坐在马背上,张培兰看着遥远的南方叹了口气。
“三五个人回晋是不妨事的,这提兵塞外,收复外蒙挺光采的一件事,怎么你们就这么不舍呢?”蔡荣寿同样在马背上起伏,笑着问道。
“谁不知这次是奉系压迫大帅出兵外蒙,就咱们这个把团,要分驻库伦,恰克图,还要收复唐努乌梁海,分明是把咱们当猴子在耍,要我说,干脆咱们去了外蒙干吃饭,什么事都不干,山高皇帝远,这奉系也未必能拿咱们怎么样。”张培兰与晋军第三混成旅参谋长吴藻华有些亲戚关系,知道的内幕比寻常人要多,阎锡山一直主张保境安民,治晋多年,经济虽有起色,又为了不引起中央猜忌,并未大量扩军。此时整个山西也只有四个混成旅,至于晋中几个镇守使,也只有混成团的编制,比起其他省份的混成旅也小了一个等级。旅一级的军官已经能知道相当多的内幕了。
“张培兰,你要分清楚主次,奉系压迫大帅出兵不假,但收复外蒙,为民国大计,切不可因为派系之争误了国事,到时候恐怕就是大帅也不会保你。”蔡荣寿一听,眉头一皱说道。
“哼,动用晋军去图他的好名声,倒是划算,可流的却是咱们晋省男儿的鲜血。”张培兰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培兰,就是直隶军,照样也被调到朝鲜边境与日本人对峙,就算奉系有些私心,但大体上还是顾全民国利益的,这点上就是大帅也不能反对。哪怕你与吴参谋有关系,要是在外蒙拖了后腿,我照样执行军法,还望你不要自误。”蔡荣寿脸色一沉,斥声说道,这张培兰也太小家子气了,如果不是此时军队已经过了集宁,蔡荣寿还真要把他给换掉。
他这一个团,要驻守恰克图,库伦,又要把唐努乌梁海那边的白俄旧军赶走,确实有些分身乏术,但只要肯去做却并非不可能,在唐努乌梁海盘踞的白俄旧军不过两百多人,与当地的蒙民矛盾很深,当地的蒙民早已请求中央派发援兵,只是民国自袁世凯去逝后一直限入内乱,无暇北顾,这才一直将那边的事拖到现在。秦宇入京,虽大刀阔斧的一番裁军,但对于民国主权的重视,却是以前的皖系政权所不及的。
如果不是这次外蒙亲王以外蒙财力物力有限,养不起更多的军队,中央这次也不会只选择派一个团北上。以此时窘迫的中央财政,确实支撑不起大军出塞所带来的消耗,而且此时在外蒙,也确实没有无法抗拒的威胁性,以僧人集团那点武力,在现代军队的面前还不够看的。
“我自有主张便是了。”张培兰倒也没把蔡荣寿这个团长有多看在眼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个团两千余人的兵力,在草原上逶迤而行,并不是直接北上,而是前往锡林郭勒盟,在锡要郭勒盟,那边的铁路已经修过了洪高尔,距离苏木贝尔也不足两百公里。距离库价也只有不足四百公里了。在亲眼见到东北已经将铁路修得深入塞外之后,蔡荣寿才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东北对于外蒙主权的重视,恐怕再过个两三年,以这个进度,便能直接将铁路修到库伦,有了铁路的便利,外蒙再想脱离民国,难如登天。之前蔡荣寿多少也有点东北利用晋军搏得好名声的想法,看到铁路之后,蔡荣寿才知道东北这几年已经无声地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付出的代价远非一个步兵团所能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