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看着跟前这位浪荡皇子唾沫星子横飞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有滋有味地喝着茶水。
李恪虽然别有私心,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这个时候,蒙舍诏的人已经离开。
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所以李恪这些话,倒不是为了在小姐姐跟前展示自己。
而也是在阐述一个道理,如果大唐对于蒙舍诏的更换诏主不闻不问,这是最省力的办法。
但有一个问题在于,以后,又会有谁能够像张氏一族那么听话?
程处弼虽然不清楚那个细奴逻是谁,但是,程处弼却记得,似乎历史上李绩并没有入蜀担任过剑南道巡抚使。
李恪这个浪货,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出现在此。
所以说,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下去,怕是那位细奴逻,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南诏之主。
这么一考虑,程处弼就不乐意了,嗯,不乐意大唐任由那个细奴逻蹦上前台,取张氏代之。
姚州之地,必须是大唐的领土,怎么可能让那些治下的诸部肆意自立为王?
所以,程处弼绝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刻,李恪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了半天,却看到李绩这位老司机仍旧沉默不语,面泛难色的模样。
不禁心中有些发急,目光一扫,看到了老神在在呷着茶汤一副关老子屁事模样的处弼兄。
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冲程三郎频频的使眼色,程处弼先是丢过去了一个眼神。
李恪乘着李绩垂头沉思的当口,赶紧冲处弼兄比划了个手势,程处弼这才乘势而起。
“其实我也觉得殿下说的甚是在理,那张氏对朝廷向来恭顺有加,若是朝廷坐视不理。”
“那么日后,对于朝廷控制剑南道诸多羁縻州很是不利,还请叔父三思而行。”
李绩看到程处弼也站到了李恪这一边,终于抬起了眼皮,目光一转,看向那边一直不说话的任雅相与房俊。
房俊直接大声道。“我也觉得两位兄长言之有理。”
李绩直接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这货,而是朝着任雅相抬了抬下颔。
任雅相站起了身来朝着李绩一礼,这才慎重地道。
“下官觉得,若是朝廷对此置之不理,虽然能不损朝廷人力物力。
但是却会损害朝廷在剑南道诸多羁縻州中的威信,的确不利于朝廷日后掌控与治理这些地方。”
李绩扬了扬眉,眯起了两眼手指头在那案几之上敲打不停。
最终,李绩一拍案几,站起了身来。“尔等所言,老夫也觉得甚是在理。”
“洱海诸诏,的确应该先行处置,那张乐进求这位诏主之请,老夫觉得既然要先镇抚洱海六诏,那此事,朝廷自然要为其主持公道。”
听到了李绩这番定论,程处弼长出了一口大气,而李恪却是喜上眉梢。
虽然用意不同,但是至少二人目的相同,能够让李绩这位老阴货将此事定论,那就好办。
第二天,李绩没有再前往军营,而是开始仔细地谋划起应该如何应对那洱海六诏之事。
而在李绩的授意之下,也将那位张乐进求召来,对他好好地安抚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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