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着殿下……”
两名武孔有力的家丁蹿上前来,总算是没有让李泰倒在侧门外。
看到脚步虚浮的李泰被家丁搀进侧门,蒋亚卿揉着刚刚差点被魏王殿下和墙给挤瘪掉的胸口,朝着门口的家丁吩咐道。
“让人赶紧洒扫,不要让人看到,快去。”
魏王李泰呆呆地坐在书房之中,目光里边满是惊惧不安,总觉得父皇方才打量自己的眼神,仿佛就像是一柄悬在半空的利剑,随时会斩落下来一般。
此刻,魏王府内则显得有些人心惶惶,方才李有忠被陛下的护卫在魏王府中杖责的那血腥一幕,同样也让他们心悸不已。
蒋亚卿扫了一眼那位在书房内六神无主的魏王李泰,叫来了几位管事,让他们赶紧去安抚府中人的情绪。
还有就是,万万要让那些人管好自己的嘴,万万不可让此事流传出府门一步。
直到诸事都安排妥当,蒋亚卿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入了书房,看到那此刻情绪已然收敛起来,勉强冲自己露出了笑容的魏王李泰。
蒋亚卿眼圈陡然一红,直接就拜伏于地。“主公,臣……”
“蒋先生不必如此,今日多亏了你,本王方才真是让父皇给吓着了。”
魏王李泰起身走到了近前,抬手示意蒋亚卿起身,目光扫了一眼屋外那些正在洒扫的家丁。
他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李有忠李大伴,那是自幼就在自己身边侍候着的心腹。
陪伴了自己十数年的光景,而现在,就因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站在自己的角度,小小地反击一下那些针对自己的流言蜚语。
就因为这个,险些被生生杖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想到这,惧意随着时间渐渐消磨掉的魏王李泰觉得心中升起了一团火,恼怒异常。
“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父皇却对我那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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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亚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满脸的愤忿。
“主公,陛下他不该如此,明明主公仁爱宽厚,向来与人为善,而今却受此冤屈。臣实在……”
“……”魏王李泰深以为然地微微颔首,心中的憋屈更甚。
蒋亚卿眼珠一转,把声音压得极低地在李泰耳边小声地道。
“主公可还记得,失火当日,太子殿下就曾入宫哭诉。
最终,那位负责主持《大唐药典》的东宫詹事于志宁,不过闭门思过半月,如此轻责,这里边必有蹊跷……”
“本王何尝不知,只是本以为,自己闭门自守,能够换来清静,结果……”
魏王李泰不禁悲凉忿愤的一笑。“何其不公也……”
这句话声音极低,低到蒋亚卿努力地伸长脖子,这才堪堪听清。
蒋亚卿眉毛直跳,之前他有一肚的挑拨骚话要说,可是现在,他很清楚,已经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什么。
主公的心中,已经被陛下今日之举,扎上了一根血淋淋的尖刺。
只要这根刺在,主公,就不可能再继续佛系下去,而自己说不准,也能够像那位赵国公长孙无忌一般。
悬像于凌烟阁内,位列功臣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