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的程度探查出子安的状况,比如前段时间子安一直沉睡时,体内就没有任何波动,而现在,岂不是说明,子安目前的状况还不错?
原本不安紧张,患得患失的心,奇异的被这股浓郁的灵气安抚,一点一点平复了下来。
顾子安轻轻挑了挑唇,嘴角微微弯起,她的好心情感染了一旁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体内的灵气牵引着那道女娲石本源之力,如水波一样缓缓地推动着体内的小家伙,每前进一分,两人心下那种奇异的感觉更甚,他们能感觉到小家伙是被两人一起托了出来。
第一次,在小家伙出生之前,两人一起‘照看’了他,而且还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感觉于两人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一种初为人父人母的情感油然而生。
一道嘹亮的啼哭突然在屋子里响起,合着清晨的第一缕暖阳,响彻天际,屋子外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面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兴奋,屋子里的人,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笑了,仿若在泥土中酝酿了太久的酒酿在破土的一瞬间打开,香味扑鼻,醉人心魂。
当顾子安接过浑身软绵绵的小家伙时,心口仿佛在一瞬间被填满,怀里充实的感觉,终于让她找回了一丝真实感,她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砸吧着嘴的小家伙,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是个男孩。”傅恒之的声音很快在旁边响起,看着白嫩的腿间的那颗小豆芽,当即确认了性别,深藏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砸吧着嘴的小家伙,眼底有一丝的好奇,原来这就是这三个月来他一直逗着玩的小家伙,好小。
再抬头,瞧着顾子安嘴角露出的那抹真实的笑,明晃晃的在眼前绽放,一时间,恍若隔世,他伸手,连带着大人和小孩一起揽进了怀里,空洞了许久的心再此时再次苏醒,一下一下清晰的跳动着,为着怀里的人。
脑袋埋守在顾子安的颈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翼间满是久违的天然芳香,这一刻,感动的他想哭,好一会儿,沉默的声音从傅恒之口中传出,带着那段时间以来的压抑,“你睡了十一个月,心跳在每分钟一次,很轻,很弱。”
轻的他以为下一秒就要消失,弱的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刚开始的那两个月,他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浑浑噩噩,直到青岩帮的事儿传出,他才稍稍清醒了一点,麻木的清醒,十一个月,是她昏迷以来最长的时间。
顾子安瞬身一震,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仅仅是听着他异与往常的沉默,她便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样过来的,脑海中不其然的想到迪吧里,她睡了一个星期,他便一直睁眼到她醒来,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当那双深藏的眸子里布满红血丝呈现在眼底,心尖上那一瞬间传来的悸动,她这一生都忘不掉。
感受着颈项喷洒的温热的呼吸,她却从中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沉重,她抬手覆上了那双揽着自己的大手,温柔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吐出,“再也不会有了。”
她不会说抱歉,他和她之间本就不需要这个,但她可以向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和她是彼此生命的开端,因为有了对方,所以感受到了暖,因为他们还活着,所以等多久都是值得的,当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痛楚,所有的悲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被化解。
生命本就由喜怒哀乐而谱写,不论是缺了哪一点都不算完整,而她与他,如今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终是完整。
“嗯。”低低地声音从傅恒之口中而出,大手不自觉的收紧,这是他和她之间的承诺。
良久,傅恒之抬起头来,从顾子安身后看着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家伙,不似一般刚出生的宝宝一样皱巴巴的,反而水嫩嫩的,让人看着就想掐一口,再加上那时不时砸吧的小嘴,更惹人疼爱。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下止不住的想着,估摸着这小家伙是在母体里的营养太好了的缘故,能不好么!由女娲石本源之力包裹孕育的小家伙,啧,就连他们都忍不住感叹这小家伙的好运了。
不过,也辛好,保了一命,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打算给这家伙取什么名字?”想到自己送去给子安养伤的本源之力,被这小家伙当窝一样舒舒服服的裹着,再一看这会儿还霸占了以前独属于自己的人儿,心下莫名的有些吃味了,偏偏对着那水嫩嫩的包子似的小脸蛋,一想到这三个月来若是没这小家伙陪着自己,自己怕是会更加不好过。
这气,也就生不起来了。
顾子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傅恒之说,她睡了十一个月,而怀孕是在昏倒前一个月怀上的,小家伙在她肚子里足足待了十二个月,她想,很可能是因为前两个营养过于不足的原因,想想也是,一开始她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顾得上这根本不知道何时孕育的小生命。
这孩子凭着动物的本能,本能的选择了对他最有利的环境,直到条件充裕。
清亮的眼眸微微流转,她抬头,不自觉地看向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冬去春来,夏逝秋至又迎冬,整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周而复始,轮回往返,一圈又一圈。
“就叫,傅回。”
“好。”
低沉悦耳的嗓音合着淡淡的声音,以及耳边萦绕的嘹亮哭声,共同谱写了冬日里的一场暖阳。
傅恒之感觉到心脏开始复苏,感觉到浑身开始回暖,深藏的眸子凝视着怀里的一大一小,他的世界开始圆满,色彩填充在整个眸底,傅家的人同样松了一大口气,一个个喜极而泣,沈琴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压抑了整整一年的情绪在今日终得宣泄,一道道惊喜、激动、颤抖的声音从傅家大院一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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