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忠心,他愿意放权、任凭施为。
李器躬身应命:“喏!若是陛下再无他事,在下暂且告退。”
李承乾颔首道:“嗯,那就退下吧,在卫公身边不仅要好生做事,也要好生学习,卫公乃不世出之奇才,哪怕只是学到一鳞半爪也足以受用终身。沉下心,往后多多为朕分忧、尽心国事。”
这等于是皇帝的一个承诺,只要你有能力,朕必然抬举你,给你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李器难掩激动,再三谢恩,然后后退三步才转身退出御书房。
李承乾一个在坐在御书房内,喝了口水,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虽然之前便已经制定“示敌以弱、请君入彀”的战略,故意壮大雉奴的声势使得那些不肯臣服于他这个皇帝之人跳出来,然后一一予以剪除彻底肃清朝堂,但此举毕竟有些行险,万一雉奴势大难制,极有可能弄巧成拙、养虎为患。
但现在少陵塬这一仗打完,作为雉奴麾下的先锋大将、最精锐部队的尉迟恭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危险自然又小了几分。
心舒神畅之下,顿觉腹中饥饿,起身吩咐一旁的内侍:“让人准备早膳,朕有些饿了。”
“喏。”
内侍领命,刚刚转身,又听得李承乾说道:“派人去玄德门外看看,若是越国公尚未用过早膳,便让他入宫陪朕一起。”
“喏。”
内侍低眉垂眼,转身走出御书房,心中却有些震惊。
朝野上下皆知陛下将越国公视如肱骨、宠信有加,几乎达到言听计从、从无违逆之地步,但是这些时日以来动辄特意叫到宫中一同用膳、饮酒,甚至连皇后都从旁作陪,这份荣宠却是已经达到人臣之极致……
……
房俊早早起床,只穿了一件常服便走出营房,与军卒们一道出操。
这在以往他刚刚入主右屯卫改制整编之时乃是常态,军中老卒都知道自家大帅毫无架子,愿意与大家打成一片,嬉笑怒骂不成体统。但自从房俊交出右屯卫,这种事已经好久不曾见到,今日重现,使得许多老卒感慨万千,出操训练愈发来劲儿。
先是一段十里地长跑,房俊始终保持在领头位置,十里地跑完只是微微见汗,笑着与一些相熟的老卒说话,不见半分急促喘息。
继而又是举石锁、俯卧撑等等训练项目,每一样的成绩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段位,一个时辰下来,将一些新卒差点惊掉下巴。
虽然关于房俊神力惊人、勇冠三军的传言大家都有所耳闻,但毕竟如今位高权重、养尊处优,酒色熏陶之下身体被掏空在所难免,很难保持出色的身体状态。
但现在连二十啷当正值身体巅峰的小伙子都远远比不上房俊的训练强度,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难不成这位大帅平时将娇妻美妾闲置空房不闻不问,整日里只是一味的打熬筋骨、锻炼身体?
那可真是不可理喻……
房俊回去营房冲了个凉水澡,擦干身子换上一套常服,便见到有内侍快步而来,说是陛下有请越国公入宫一同用膳。
军卒校尉们看向自家大帅的目光愈发高山仰止……
房俊只好又换了一身青色直?,让亲兵整理一下头发,收拾得阳光俊朗英气逼人,这才随着内侍一道入宫。
到了武德殿,与李承乾坐在一处吃着早膳,听李承乾述说了昨夜少陵塬大战的经过、战果,咽下一口粥,笑道:“卢国公当真是奇才,明明是一场注定背负罪责的溃逃,却演变成为一场大胜,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实在是令人钦佩。”
“哼!”
李承乾夹了一快子醋芹放入口中嚼得咯吱响,似乎将口中醋芹当作某个惹人厌的老贼……
房俊对李承乾的神情感到好笑,吃完碗里的粥,放下快子,用帕子擦擦嘴角,笑道:“陛下心中甚为不爽?”
李承乾很少见的反问一句:“朕难道应该很爽快?”
房俊奇道:“此战获胜,长安无忧,剩下的就是咱们‘请君入彀’的计划,至于究竟能否有人入彀就只能听天由命,反正陛下的皇位从此稳稳当当,不应该爽快吗?”
李承乾放下碗快,默然不语。
房俊温言道:“您现在是陛下,是皇帝,要学会从一个帝国掌控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看待每一个人,而不能仅仅凭借心中喜好。卢国公之所作所为,的确可以扣上一各‘目无君上’的罪名,陛下心有反感,实属正常。但陛下也要意识到卢国公之功勋、地位,使得他由这样一个我行我素不将皇帝放在眼中的资格……换言之,就算陛下看他很是不爽,陛下又能将他如何呢?”
李承乾黑着脸,一肚子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