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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蘼心里一紧:难道范建真的出事了?而且真的和老徐氏有关吗?那样的话,她还要不要帮打这个官司?明知道当事人有罪的话,要不要为他(她)辩护?没想到,在现代时遇到的难题,在古代重现了。身为一名律师,是为正义服务?还是为当事人服务?
良心让她往左,可职业道德让她往右。没有哪个比较重要,没有哪个是完美无缺,她要怎么办?
正犹豫。却听徐氏说,“对啊,我爹到底去哪里了?娘您真的不知道吗?咱得赶紧找,若真出点什么意外……”
“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老徐氏打断她。“娘没事。你爹,说不定跟哪个小狐……”下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春荼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要把利害关系跟老徐氏说明白。如果能弄清大概的事实是最好了,就算不能,也得有个切入点,好为老徐氏辩护。
于是她站起来,略垂了垂头道,“徐老太太。能不能让我单独和您说几句话。”
“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话好说?”老徐氏本能的拒绝。
春荼蘼看了徐氏一眼。
徐氏这回倒是机灵的,劝道,“娘,您就听听荼蘼说什么呗!”说完也不等老徐氏反对。拉着春大山就出去了。
春大山本来还有点不放心,后来又想到他那岳母不可能把他女儿给吃了,也就离开了。
房间中只剩下老徐氏和春荼蘼两个人时,气氛一下子静下来。春荼蘼用了点心理手段,暂时并不开口,最后是老徐氏绷不住了,皱眉道,“你这孩子,不是有话吗。怎么又不说了?”
“王妈妈都告诉我了。”春荼蘼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果然,老徐氏一震。不过她倒真是会掩饰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这事,刚才你母亲不是禀报给我了?”
春荼蘼愣了愣,缓了会儿才知道所谓的她母亲是指徐氏。还真是一时无法适应。不过她很快甩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继续低眉顺目地道,“太太知道的不全面。那王妈妈是说……徐老太爷并非没有回过家,徐老太太您……是见过的。”
一句话,令老徐氏蹭地跳起来。
春荼蘼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假。是的,她诈了老徐氏,因为她有非常合理的推测。王婆子是老徐氏的心腹,若非觉得老徐氏要倒大霉,她不可能放弃在徐府中作威作福、又轻省又饱的差事不做,跑回儿媳的娘家去寄人篱下。而这些日子来,徐府的糟心事,就只有范建的失踪了。
但,老徐氏能允许王婆子做出类似于背主私逃的事,而没有处理她,一是腾不下手,二就就证明她手里有老徐氏的把柄,可又绝对不是要命的,比如:杀人。那么剩下的,就是与范建失踪有关的的事了,比如:老徐氏是偷偷见过范建的。可这次见面,府里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甚至,老徐氏知道范建失踪之谜。她咬紧牙关不说,是那件事必会牵连到她。于是,什么夫妻情义都抵不过自己的安危重要。或者她并没有杀人,却有间接推动作用。
正如刚才春荼蘼所说,找到范建是关键。或者,找到他的尸体。
范建是死是活?范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一个人,却牵连到两家、几方、好多人!
而春荼蘼诈老徐氏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真相,打赢这场官司,解决由此引发的一切麻烦事,还自家一个清静。
“你觉得衙门会拿我?”半晌,老徐氏缓缓地问。
“范家这么闹下去,衙门不会不管的。”春荼蘼答。不知康正源走了没有,涞水离范阳这么近,地方官怕传过去消息,意思意思也要开堂审理吧?可只要上堂,老徐氏就不太可能全身而退,毕竟人是从她这儿消失的……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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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小知识,就是什么叫滚刀肉涅?猪身上有一种肉,既不是肥肉,也不是脂肪,正确的说法是“囊肉”,天津俗语说是“囊膪”(第二个字发踹音),是品位最下等的一种肉,市间狗食馆(这也是天津土语,不是卖狗食的地方,是街边非常低级的小饭馆),多用这种肉做馅卖饺子,狼吞虎咽的大老爷们儿吃不出来,还觉着挺香。
滚刀肉最直接的效果是,用刀切起来很费劲,刀落到肉上,很容易咕噜到菜板上,切不下来。所以“滚刀肉”,是指那种难以应付的人。这样的人,软硬不吃,纠缠不清,横竖无所谓,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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