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也有些后悔,那可是她捧在手心儿里的,平日哪里舍得下手,今儿是被崔家人气得狠了,如今聂秋文对她又这个态度,她心里气得要死,又重重拍了几下门,崔薇听到那门被踢得‘框框’的响声,心里也不舒坦,大过年的孙氏便过来闹,她阴沉着脸将门打开,孙氏那脚便踢了进来,险些踢到崔薇腿上,她火一大,看到门上的几个湿泥脚印子,顿时重重的将门又一关,孙氏脚还在门框里呢,被这样一夹,顿时便惨叫了一声:“啊!你这小贱人,夹到我的脚了!”
到现在这孙氏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崔薇重重踢了一下她的脚,孙氏又惨叫了一声,崔薇这才将门一下子又重新打开,那外头传来‘嘭’的一声响,她往外看时,孙氏正坐在聂晴身上,两母女顿时倒在一起,聂晴被孙氏压在身下,幸亏孙氏并不是长得多么魁梧,这一下子压下去并没有将聂晴压出什么问题来,只是也并不如何好受就是了,孙氏爬起身来,指着崔薇还没开始骂,崔薇就已经先看着她冷笑:“聂大婶儿,你将我的门踢成这模样,若是往后关不了,我只有去找聂夫子赔钱了事儿了!”
孙氏窒了窒,现在一听人提起聂夫子心里就犯怵,这崔家父女个个都是只会告状的,她好险还记着自己差崔薇的几百铜钱,因此这会儿受了疼之后纵然心里火大得很,但却也不敢朝崔薇吼出来,只冷声道:“我是来找我们家二郎的!”
“你找儿子,就自个儿去找呗,我家里可没有将谁给强拘在这儿。”崔薇比她声音更大,幸亏崔薇家偏僻,背面就是大山,隔壁则是崔家,四周都没人的,因此孙氏摔了一跤,后头也没人能看得见,她自个儿干脆爬了起来,虽然裙子边儿有些湿,不过因为下头有聂晴垫着底儿,她也并没有打湿到多少。孙氏站起身来时也回头拉自己女儿一把,只是冷着脸又朝屋里唤了几声,聂晴垂着眼皮儿爬起身来,一边安静的站在孙氏后头。
崔薇听着孙氏像叫魂一样的声音,心里也不痛快了,将聂秋文唤出来让他自个儿回去,聂秋文哪里愿意,可孙氏却不管这些,一见儿子被崔薇唤了出来,连忙拉着他便要拖走,崔薇却是唤了孙氏,指着门板上的几个泥脚印儿道:“聂大婶儿也不要急着走了,这门板被你踢成这模样,大过年的瞧着也不好看,你要给我擦完才准走!”
这孙氏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一看到崔薇态度强势了起来,顿时心里犹豫了一番,冷哼了一声,回头就冲女儿吩咐道:“你去将门给擦干净了再回来!”说完,像深怕崔薇又要将自己儿子留下来一般,拉着聂秋文飞也似的跑了。
聂晴低垂着头,看了崔薇一眼,一边低声开口:“崔妹妹,劳烦你打点儿水给我吧。”她话音刚落,屋里崔敬平便给端了盆水过来,聂晴咬了咬嘴唇,一边泼了些水在门上,伸手过去蹭了几下,那泥本来就是湿的,这样抹过了再拿水泼泼门板就干净了,那些水珠顺着门外的石头缝里便往地底钻,现在本来就下着雨,屋檐打湿了也没什么,崔薇看到聂晴这样子,本来还想与她说几句,可见她洗干净门之后放下盆子,转身便跑了,剩余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再说出口。
下午后雨下得越发大了些,几人吃完饭都窝在屋里不愿意动弹,外头黑背也缩在崔薇之前让人帮它做的狗屋里不肯出来,雨哗啦啦的往下掉,落在地上时如同碎开的珠子般,将外头的视线挡得模模糊糊的。晌午后也无所事事,崔敬平自个儿钻进了厨房做着糕点,过年时崔薇刚买了不少的面粉,如今自然由得他折腾,他现在正学着做蛋糕,前几天玩耍够了,现在自然开始忙碌了起来,聂秋染拿了一盘围棋正教崔薇玩着,两人刚走了一半,外头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不过雨声太大了,开始时崔薇还有些没听清楚,若不是后来黑背站在它自个儿的狗屋里大叫,恐怕崔薇也没留意到。下了这样大的雨,外头竟然还有人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崔薇忙起身将棋子又放在一旁,自个儿取了外头的蓑衣和草帽搭在头上,一边就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跟个落汤鸡似的聂晴,头发已经打湿了粘在脸上,身上连蓑衣都没穿一件,棉裙子贴在她身上,双腿正打着哆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