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浑身直擅。益子寿男左臂也溅了一点,那种仿佛烧红的尖锥扎入皮肉径直往骨头缝里钻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嗥叫声,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照着手臂狠狠挥去!刷的一下,两指宽半掌长的一块皮肉被削了下来,血如泉涌。见鬼的是,那点蚕豆大小的火焰依旧沾在那片皮肉上,继续烧!
益子寿男牙关咬得冒出血丝来,发出一声怒吼:“是白磷!该死的八路军,在地雷里面装填白磷!”
他的头顶传来一个冷酷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答对,有奖!”
紧跟着,山坡左右两面同时迸出点点膛焰,MG-42通用机枪急遽的嘶吼声撕裂一切,79式冲锋枪清脆的点射密如骤雨,一瞬间就有七名正在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火焰一边痛苦地嘶叫着的日军特工在弹雨中触电般痉挛着,扭动着身体,身上迸出一片片血雾,还没等到倒地就已经死透了。
这还不算,一大片反坦克手雷被抡了下来,好几名见势不妙赶紧趴下的日军特工被爆炸冲击波掀起三四米高,四分五裂!
又是伏击……
益子寿男悲愤地瞪着山坡上那一个个喷火的枪口,两眼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八路军打埋伏打上瘾了是吧,在獐子林给他来了一记狠的也就算了,居然又在黄羊坡给他设伏!?这摆明就是不打算给他任何生路啊!
八路军确实不打算给他任何生路,谁叫这家伙这么可恨呢?江辉一口气布下了六枚装填白磷的跳雷,这玩意儿的杀伤面积没有普通跳雷那么恐怖,但杀伤力却恐怖得多,那些意志坚强如钢的精英战士非要害部位挨上一枚小破片可能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让他挨上一颗蚕豆大甚至黄豆大小的白磷燃烧颗粒试试?保证他哭爹喊娘!六枚装了白磷的跳雷这么一炸,当即就有十几个日军特工给溅了一身,还有十几个或多或少都溅了一点。四肢溅到还算好,割片皮肉下来就是了,但给溅在前胸后背或者脸部的就倒了大霉,想往自己这些部位下刀子得需要一点气魄啊,最惨的是给溅到后背的,就算狠得下心来也割不到,只给痛得满地打滚!
有多少人被白磷溅到还是其次,真正要命的是,他们周围可是杂草丛生的,现在已经是深秋了,那些野草都已经枯黄,白磷这么一溅,登时就熊熊燃烧起来,将日军特工给困在了火海之中!当然,他们可以匕首割,用手拔,清理出一条防火带,但是也得八路军同意才行,头顶子弹手雷正不断倾泄下来呢,在这种情况下谁他娘的还有心情去拔草、割草!
更别提还有一堆倒霉蛋浑身是火满地打滚,滚到哪里烧到哪里!
这是一个完美的陷阱,他们已经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益子寿男忍着剧痛,咬牙叫:“后撤!冲出着火区再想办法!”
几名军官对视一眼,都是苦笑。现在火势越来越猛,唯一弱一点的也就后面了,想冲出去,只能往后面冲……可后面追兵正疾风般追过来,往后面跑会跟他们撞个正着,那不还是死路一条嘛!
不过他们没得选了,往后冲可能会死,继续被困在火海里则一定会死,只能选择往后冲!
益子寿男带头投出高爆手雷,将着火的野草荆棘成丛炸飞,然后然后屏住呼吸猛冲过去!
他成功了,火焰还没来得及爬上他的衣服,他就从浓烟大火中冲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他睁开被熏疼的眼睛,当的一下,他的脑袋挨了重重一击,虽说是打在钢盔上,却也震得他眼冒金星,一跤仆倒,眼前阵阵发黑。他并不是特例,跟在他后面的几名军官几乎无一例外,刚冲出火海就挨了重重一下,一时间丧失了行动能力。有一个比较走运,是胸口中招,虽说给打得闭了气,但好歹没有当场昏倒,勉强能看清袭击者————
三十来米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几名八路军,人手一根投石索抡得呼呼作响,甩出去的石子跟来复枪子弹一样精准,下下都是往脑袋招呼。放平时他们要躲过这样的攻击并不难,问题是他们刚从火海里冲出来,眼睛被浓烟熏得眼泪汪汪的,看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躲得掉?一个接一个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见这货居然没倒,击中他的那名八路军士兵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投石索一抡,又一枚石子甩了过来。这次打准了,正中那名军官的额头。那货眼前一黑,仆倒在地,枪声、爆炸声、惨叫声、山风吹动火焰的呼呼声……都退潮般退去,只留下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回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