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马车杨若兮都还记得那谪仙般的三爷眼中阴鸷如毒蛇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转头问旁边的秦妈妈道:“妈妈可曾记得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三爷?”
“没有啊?”秦妈妈正看着外面的道路,这辆马车可不是府里的,而是她刚才在清康坊坊门外的车马行租来的,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看来真的就像二奶奶说的那样,赶紧收回铺子赚点银钱,重新买几房稳妥的下人;至于丫鬟婆子府里的都不稳妥,还是自己花钱买的放心。马车一路前行,秦妈妈已是在脑海里列出了一串又一串的规划,作为主子的得力助手不能在大事上出谋划策,小事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出了南城门,一条迤逦的小溪映入眼帘,顺溪而上不少的门楼掩映在绿树红花中影影绰绰。
秦妈妈也凑到了车门边从杨若兮撩起的帘子往外看去,指着小溪向杨若兮解释道:“二奶奶在出嫁前养在深闺足不出户,不知道这条小溪就是整个京城最出名的‘沧澜溪’,溪水两侧田庄的主人全都是京城里的勋贵权臣,借着溪流,田庄的收成一向是城郊庄子中最好的;当年咱们杨家在这里也算个中翘楚,共有五个庄子。也幸好夫人提前将两个庄子的地契过到了你名下,不然也跟着那次抄家变没了!哎……”
说到这儿,秦妈妈的脸色黯淡了许多。她和杨夫人的情分颇深,她们母女奈以活命全靠杨家仁善,对积善之家的杨家一夕败落,谁不唏嘘不已。
沿着小溪马车慢慢行了一炷香时间,秦妈妈惊喜的叫了一声:“到了!”
于此同时,就在小溪对面也停下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玉瑾然张扬而惬意的声音也在对着段皓庭说:“到了!”
“看在你救过爷的份上,这个庄子就当是谢礼了!别说什么钱不钱的听着俗气。”玉瑾然身穿一件绛紫色箭袖锦袍,外面罩着一件猩红披风,面如冠玉,还带着一丝病后的苍白,说话之际依旧眉飞色舞,张扬肆意。
他身边跟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布衣妇人,长相精明,对上玉瑾然时无奈又心疼,“少爷,溪边风大,等马车进门再说也不晚。”
后面马车上也跳下一个人来,麦色皮肤,身材高大健美,一身利落的青色箭袖直缀,薄底皂靴,正是穆清风的表哥段皓庭,不知他怎会和玉瑾然走得如此之近。听到玉瑾然身边顾妈妈这么一说,段皓庭忙拱手对玉瑾然劝道:
“玉少,在下知你心意,贵体违和,还是进去再说吧。当日救你另有其人,在下只是拾人牙慧恰逢其会而已。切莫再提,如庄子不按市价买卖,在下这就回转城里,去那西门外的玉泉山买一座就是。”
“爷的身体很好,早就没大碍了!都是顾妈妈大惊小怪,偏要跟着来。”玉瑾然有几分委屈,解下披风就丢给了隔他三步之遥的顾妈妈:
“爷身子热的慌,偏偏让爷披着这披风,你抱着衣服先进去,爷和段公子走走。还有,披风上面沾了谁的脂粉味,差点熏吐了爷。”
顾妈妈抱着披风,无奈的伸手拉了儿子顾小和,“快点给爷跟上,别累了爷;既然那人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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