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房,出门后其中一人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兄弟,事情总算有眉目了,也算咱们俩人今日逃过一劫。”另外一人摇头,“查人虽说事无巨细,但却并不难,难的是后面的事情。”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叹气,“走吧!办事要紧!”
眼看“沈卿”的头七快过了,沈卿打算到自己灵前“祭拜”一番装装样子然后告辞,只是景安平的特别关怀提前到了。
沈卿被景安平请去她住的院子时,院中已经站了好些个丫鬟仆妇。
她冷眼瞧着这阵仗,顿时心里明白了,景安平大方地有点过头了,自己一个“孤女”都值得送这些伺候的人?转念想到景御宇和沈媚,莫不是这些人又打上什么鬼主意了?
一进屋,熟悉的牡丹花香铺面而来,原本张扬华丽的牡丹花毯换成了靛青缠枝素色莲花毯,屋里原本那些红瓷摆件也都统统撤下,花瓠里艳色的鲜花皆换了白色的玉狮菊花,虽说是迎合时分,但这一应摆设明眼人一眼能看得出,从原来张扬富贵变成了低调奢华。
在沈卿看来,景安平会做人会享受这点倒是很值得称道。
“桑青给公主请安!”沈卿有些别扭地福福身,这女儿家的礼数她真的还有些不适应。
景安平看着沈卿蹩脚僵硬的行礼,眼底划过一丝轻蔑,更不理解自家女儿会打她这个乡巴佬的主意?定是武王的缘故,没想到他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即便桑青的容貌和那个人如此相似,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她一个“村姑”能模仿得像的。
“来,桑青快过来坐,来人给姑娘上茶。”景安平微笑着指了指下首靠她最近的椅子,“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怪生分的。毕竟都是一家人,我唤你名字不介意吧?”
“不会不会,您能瞧得上桑青,是桑青的荣幸。”
沈卿一脸激动,看得景安平心中嗤笑,天底下还是爱富贵的多,只是她哪里知道这位还真是视沈家的富贵为粪土的。
景安平叹气:“你一个在京城生活不容易,虽说是有房有生意,但毕竟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初来乍到总会有些不习惯。我思来想去,你刚搬家,总得有些熟门熟路的人照应稳妥些,便想着派几个人过去帮你。等你觉得适应了,再把人给我送回来。那样也好让我们这一起子人都能放心。”
沈卿听罢,眼角不多时竟有泪花浮动,她慌忙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一副感激涕零状,哽咽道:“您平日里高高在上,没想到会是这边平易近人……娘走后,表哥对我照顾有加,但也没像您想的这么周全……”
景安平笑容愈发可亲,“瞧你这孩子,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景安平的话还没说完,沈卿就抽泣着抬头问:“可是我那里怕是再多养活一个人的银钱都没有,呜呜——听老人们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权贵世家府里出去的仆人比有些低阶官员府里的正经姑娘都要精贵,我在府里这些日子也都见识到了,万一他们回来说我的坏话,那不是让您难受么?”
沈卿絮絮叨叨地说完一段,惹得周围的丫鬟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至于景安平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僵直的笑脸,抽搐的额角,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眼神,看在沈卿眼里,别提多开心了。
景安平深吸了口气,硬是逼着自己继续保持微笑,不然她真想立刻将这个二百五的傻大姐扔出去,“你个傻丫头,送你的人哪里要你出月例银子。偌大个国公府,还供不起几个奴才了?”
景安平头前的话是宽慰沈卿,可后面的话分明是嘲讽沈卿没见过世面。
沈卿只当没听懂,抬眼看向景安平,那眼角泪痕未干,懵懂过后恍然大悟的欣喜眼神亮瞎了一群人的眼,就连刚才暗自嗤笑沈卿的丫鬟们都不得不暗叹,这姑娘长得还真是惹人疼,连身为女人的她们都有点抵抗不住。
只是下一刻,沈卿的动作又一次让众人大跌眼镜。只见她欣喜地拿着帕子随便抹了两下眼睛,顺手从腰间一个有些大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巴掌大的袖珍金算盘。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沈卿自顾自地在算盘上拨弄起来,那细白纤长的手指游走在金色滚圆的珠子中间,就好像腰身柔软的舞者在为观众上演最优美的舞蹈,连带那带着铜臭气的算盘珠子都变得熠熠可爱。
沈卿手指拨算的速度越来越快,景安平忍不住问道:“你这在做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