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水大爷柔柔眼,“我要吃糖包。”
明大爷最离谱,张嘴说了十几样点心,除了豌豆黄之外,其余的她连名儿都没听过。
她轻哼一声,把几个馒头往桌上一撂,“爱吃不吃。”
一群大爷争抢起来,搀着玉米面的馒头,也吃得倍儿香。
春心总结了一下,这群人就是欠饿的。
吃晚饭刚收拾完碗筷,就听墙头有人叫道:“春芽,春芽——”
是浩然的声音,这几天他走亲戚去了一直没见他。
春心走过去,小声问:“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就回来了,我给你的灯笼你看见了吗?”
她怔了怔,“什么灯笼?”
“就是那只兔子的,我在省城买的,昨晚你没在,我看见红霓,就让她带给你了。”
她想起昨晚的那只兔子灯笼,红霓连看都不让她看一眼,原来是浩然送给她的。
浩然说着话,听到屋里他娘喊他回去吃饭,他应了一声,匆匆对她道:“回头我再找你。”就从墙头缩回去了。
想到那让她羡慕的流口水的灯笼,春心气得手直抖,拿了她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这个红霓恁是可恶。
她转身往屋里走,想把灯笼要回来。
找了红霓半天,发现她在主屋里和陈秋花正说话呢,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得很开心。瞧见她,红霓嘴角微微一撇,露出颇为不屑的眼神。
屋里还有根生在,他站在陈秋花背后给她捏着肩,一副十三孝的样子。不时还问着:“这儿怎么样?觉得舒服吗?”
看见这架势,春心也不好进去了,在外面咬紧牙,忍的肠子都疼。
过了好一会儿红霓才从里面出来,手摸着鬓角,嘴边隐隐含着一丝笑。看见春心挡在面前,微微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我的灯笼呢?”
“什么灯笼?”
“昨天那只兔子灯笼呢,还给我。”
红霓瞥一眼她伸过来的手,轻蔑笑一声:“你说那只破兔子,今早我就扔了,这种便宜货白送我都不稀罕。”
春心气得握紧拳头,那是她的灯笼,哪轮得到她稀罕不稀罕?想到日后浩然落到她手里,被她弃如敝履,那时她抛弃他的时候,就像扔这个灯笼的心情一样吗?
强忍住想打她的冲动,喝道:“你扔哪儿了?”
“你自己去找啊,也许是墙外,也许是路边,也可能……被人捡走了。”她说着咯咯笑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春心转身就往外跑,想着她一早都没出门,应该扔的不远。在外面找了一会儿,果然在墙头下找到那只灯笼,可惜已经摔的残破不堪了。
她小心的捧起来,那只兔子头上破了一个老大口子,里面的竹皮都露出来,好像一个张口的大嘴在嘲笑她的无能。
可是她能怎么办?打她一巴掌,然后等根生出来把她往死里揍?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根生原先就不喜欢她,现在更加如此,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家里干活的,拿她当佣人,当丫鬟使唤,她的小命恐怕都比上红霓的一根脚趾头。
心里一阵酸涩,抱着灯笼嚎啕大哭,为了可怜的它,也为了可怜的她命运坎坷,为她日后会惨死在道观门口,也为了这十多年所受的委屈。
正哭着呢,突然身后有人嗤一声,道:“真丑。”
她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明焕斜靠在墙底睨着她。他从来都是这样,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所有人在他面前的人都觉得自己很低贱,给他提鞋都不配。可是实际上他又算什么?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的小子,又是凭什么觉得比她强?
抹了一把泪,使劲瞪了他一眼。
今天的他很奇怪,他眼中并没有鄙夷的神色,反倒有一种淡淡地怜惜。他道:“你起来吧,别哭了。”
她怔了怔,很诧异他的改变,张口就问:“你犯什么病了?”
明焕顿时脸黑了,怒道:“像你这样的人就怜悯不得。”
春心冷哼,“我凭什么要叫你怜悯?”
明焕被气得咬都痒痒,他也是见伤心的跑出来,不放心才跟出来的。没想到这臭丫头一点不领情。不由冷笑一声,“你能,你要真能就打她去啊。”
“我不用你教。”她一转头抱着灯笼往回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