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阿哥不满的瞪起了眼睛,八阿哥却是笑道:“林家就算只是钮祜禄氏一族的旁支,到底林大人如今圣眷正浓呢。林家的姑娘听说还赶不上这一轮的选秀,等着她参选的时候,林大人是不是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准呢。他家的姑娘,怕是只有许以嫡福晋之位方称才是。”
想起自己的福晋这些日子以来愁眉不展的样子,八阿哥顿了一下,又道:“郭络罗氏到底是我的发妻,且她并没有四哥说的那样跋扈。我自小就是个身子弱的,怕是这辈子子嗣福缘薄也不一定呢……”
四阿哥静默了片刻,抬眼看着八阿哥问道:“你刚刚的那些话,倒是也有些道理。”
转而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皇阿玛是要留着林家的姑娘给十五十六十七不成?……”这样的话,未免可惜了林家的势力啊……
八阿哥见四阿哥陷入了沉思,便只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四阿哥拱了拱手,便作辞走了。
四阿哥那里还在纠结着林家的事情呢,便也没心思去留八阿哥。他惋惜了一会儿,又叹道:也不知道老八是不是碍着郭络罗氏那个悍妇,才拿着这么一套说辞来应付自己的。只是,老八说的那些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十五十六十七跟林家姑娘的年纪更接近一些。唉——说到底,还是良嫔的出身有问题。辛者库奴婢的出身啊,也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些……
四阿哥一会儿想着良嫔的家世,那曾经也是煊赫一时的出身;一会儿又想起太祖时的那些被杀被圈的儿子……四阿哥想着想着,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叫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免又后悔起自己今儿个的事情做得太过鲁莽云云。
林家那里,黛玉蹙着眉斜卧在美人榻上,一双清澈的水眸中透着恼意和担忧。雪雁站在美人榻旁,被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秦桑绿枝两个一进一出。急匆匆的往返于燕子坞内外。
“主子,奴婢回来了。”秦桑单膝点地,跪在黛玉身前。
水眸看向秦桑,红唇微启。流泻出的声音冷如刺骨寒泉,黛玉问道:“查得如何?”
“回主子的话,外头的那些子传言都是突然之间,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虽然十三爷和十四爷确实是离开四贝勒府就直接去九爷府上不假,但是那些传言出现的时间点未免太巧了,几乎是跟着十三爷和十四爷踏进九爷府邸的时候差不多。”秦桑将打听来的消息一字不差的说给黛玉知道。
哼!
黛玉冷哼了一声。雪雁的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只觉着黛玉的周遭比那那数九寒天的冰霜还要来得冰冷。
“这倒真是巧了。偏在这时候把十三爷和十四爷推出来,又算准了他们定是要去九爷府上……连着那些作鬼的话都编排的好像天衣无缝似的,几乎是把大部分的皇子都给攀扯进去了……”黛玉冷笑道,“若说这里头没人捣鬼。我却是不信的。”
黛玉又问:“能找着最初放出这些传言的那起子人吗?”
秦桑刚想说“不”,便听见黛玉自嘲的笑道:“却是我想的太好了,怎么可能找得到呢。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金蝉脱壳,顺道儿再浑水摸鱼,哪里能想不到要扫干净尾巴的呢?……”
“只是。”黛玉坐起身,想了想,“这人未免聪明过头了。把所有的时间算计的那么恰当,正是一个大大的败笔啊……呵呵,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子做,怕是要惹来今上的雷霆之怒了。”
雪雁拿着一双困惑的眼睛看着黛玉,小姐怎么这么笃定啊?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完全不明白啊!
秦桑倒是低头思索了一下,问道:“主子的意思是,万岁爷会出手压下这些传言?”
黛玉冷笑道:“那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攀扯到太子殿下的身上。毓庆宫里的事儿是不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咱们暂且不论。今上是不会允许有人恶意中伤太子的名誉的。太子殿下是今上一手教导出来的,子不教父之过。太子若是品德有失,今上逃不了一个失察之过。今上最是爱惜自己名声的了,哪里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今上是一位严父,却也是一位慈父。”黛玉站起身,慢慢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这几日我冷眼瞧着,今上原是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毓庆宫里的事情,私下里查问处置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三爷和四爷不过两只螳螂罢了,今上该是意在那只黄雀才对。只可惜,有人犹不死心,还想着要化逆境为助力。”
“看着吧,今上那里很快就有处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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