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身跨上自己最喜欢的坐骑飞雪,那骏马奔腾之时雪白的蹄瓣却如踏雪凌空一样,绝对是一匹神骏。
身后的护卫们纷纷将自己的容颜遮挡住,随在君骞身后瞬间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昏暗的地堡中,君骞顺着盘旋而下的石阶缓缓走进了一间完全由千斤巨石砌成的牢房,四周弥散着死尸的味道和活人的血腥。石道两旁的松油灯噼噼剥剥的跳跃着灯花,君骞冷峻的容颜在忽明忽暗的灯影中分外迷离,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尺许厚的石门被两边的护卫缓缓推开,那些护卫都带着玄铁面具,看不真切正主儿。但是身上的嗜血恐怖绝对不容小视,无一例外他们都只效忠于君骞,是君骞最秘密的所在,和最后依靠着的力量。
“大人!”护卫将门在君骞身后合上,带着他走到一个硕大的三米多高的铁架子边。
君骞缓缓抬起了头。唇角绽放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凤眸中流荡着一丝异彩,只有世界上最嗜杀成性的恶魔才会有这样的神采流露出来。
铁架子上的人被玄铁链子死死绑在了上面,两根稍细长一点儿的链子却刺进肉里穿过了那人的臂弯吊在了房顶。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疼痛,若是稍稍动一动便会生不如死。
铁架子上的人似乎已经昏迷了,乱发垂了下来,一动不动。听到君骞缓缓移近的脚步声,那人缓缓抬起了头。睁开了那双亦正亦邪的琥珀色眸子。
“楚天,我给你安排的这间屋子住的还舒服吧?”君骞缓缓笑道,审视着他的表情,“这几天你最好将那个人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呵呵……我会让你更舒服一些。”
“君骞呵呵呵……大名鼎鼎的君二爷你可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哈!让老子好生失望……”楚天的身体被悬吊着,半裸的肩胛上渗出斑斑血迹。浓黑的眉毛却是连挑都没挑一下。
“哦?”君骞眉眼晕染着微笑,“楚大侠说来听听?”
“呸!老子才不当大侠!老子从来没说老子是大侠,老子也从来承认自己是小人。不过再怎么说老子还没到了利用一个小丫头抓拿自己死对头的份儿上?你要不要脸?”
君骞凤眸中的笑意更浓烈了:“楚天你好得也算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江湖豪杰,偏偏也是难过情关啊!我正想着怎么拿到你?谁知你还真的很听我的话,去了沈筠的院子,使尽本事救活了她?呵呵……我给你留了三天时间,那丫头还提醒过你,可是阁下好像不怎么愿意离开,我半路给芃儿换了马车,你便也跟了来,这可是你找死啊!我就不信你还能逃得过我在九华山布置下来的天罗地网?”
“哎!是老子欠她一个人情,上一回拿着她要挟你那事儿做的确实亏心了些。不过还好那小妮子身子骨虽弱却是一等一的倔强不肯死。倒被老子救活了。那还不给老子准备好酒?老子可是把你的心上人救了,你怎么的也不是这个报答的法子吧?”楚天开始胡扯。
君骞微微一笑。接过护卫递过来的一坛好酒,突然浇在了楚天的脑袋上,淅淅沥沥流了下来。楚天伸着舌头,卷进了嘴巴几滴,砸吧砸吧嘴,似乎不怎么过瘾。
“你个小气玩意儿。”楚天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嬉笑着。
君骞凑了过去,缓缓道:“那个人在哪儿?你告诉我,我一定让你喝个够,怎样?”
楚天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大笑了起来:“君骞!没想到啊没想到……呵呵哈哈哈……没想到你和三殿下竟然那么怕他?也好……老子就喜欢看你们怕他怕得要死的样子。”
君骞的眼眸渐渐冷了下来:“既然你如此固执,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你就等着在这里好好消遣消遣,不过我不会马上要你的命,我更喜欢看你慢慢的死去。”
“君骞你不怕吗?”楚天突然唾了一口血沫,喘了口气,“君骞你怕不怕?”
君骞冷冷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是那个丫头!”楚天的眼眸中露出残忍的笑容,“你喜欢那个丫头不是吗?呵呵呵……一向自私冷酷的君二爷竟然会喜欢上别人,真是好笑,关键是……”楚天的眼睛眨了眨,“她要是知道了那件事会怎么样?她要是知道了你和三殿下还有当今圣上对她娘亲对她爹爹所做的那些混账事后,你说她会不会将锋利的匕首刺进你的心脏?”
君骞的脸色剧变,猛的抬起冰冷的眸子盯着楚天,缓缓道:“楚天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逃出去了,你逃不出去,芃儿也就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秘密。”
他猛地转过身,袍角掠过地上的血色暗影。
“来人!将楚爷的琵琶骨锁上!记得锁链淬上毒!”
“是,大人!”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