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唐飞、宁小芸都有车,不过两位男士都是带有司机的,也就宁小芸是自己开车。[]高珏与闫冰坐上宁小芸的车,他们的车在前,直奔兴五路大市场,肖毅与唐飞都在后跟着。到了市场,高珏进去买菜,另外几位可就忙碌起来。
第一次到高珏家串门,谁也不能空手不是,纷纷进入一旁的超市,在里面采购起来,烟酒糖茶营养品之类的,全都选最好的买。唯有小丫头闫冰,显得有些为难,满兜就揣了七十多块钱,也买不了什么高档次的礼物。尤其是看到宁小芸买了四条中华,两瓶茅台,各种高档的水果之后,更是有点自惭形秽。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小丫头自打上次看到宁小芸之后,就产生了危机感,她意识到,这个女人好像对自己的爱郎有意思。今天再次见面,不管是在政府门口宁小芸的举止,还是此刻宁小芸的大肆采购,她都能意识到不好。
小丫头咬了咬牙,用兜里所有的钱,买了两盒精致的糕点。
高珏家所住的大杂院。
院子里,那些大妈、大婶们仍是口沫横飞,现在的话题,围绕的就是高珏能不能考上。大家伙还是比较期望高珏考上的,但都觉得考上的可能性不大。
“嘀嘀!”
汽车的喇叭声响起,紧跟着,一辆警车停到小院的门口,这些妇女们看到警车到来,并没有露出什么紧张的表情,因为她们知道,车上的人是谁。
高璟回家的时候,经常坐警车,和以往一样,车门打开,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走了下来,正是高珏的堂兄——高璟。高璟能有二十七八岁,尖脑壳,三角眼,身材不高,小小的啤酒肚十分明显。
随着高璟下车,很快在他身后又钻出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青年,那些大妈、大婶一见到青年,都兴奋地大喊起来,“大喜妈,你家大喜回来了!”
高璟和警车上的司机嘀咕了两句,警车掉头离去,高璟带着大喜走进院子。大喜一脸的诚惶诚恐,显得很是拘谨,可他相比,高璟意气风发,洋洋得意。
这功夫,高璟家的房门打开,大喜妈一脸激动地冲了出来,一见大喜,眼泪都差点淌了下来,来到大喜跟前,叫道:“大喜,你没事,在里面没吃什么苦?”
“娘,我没事,没吃苦。[]”大喜低着头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大喜娘慈祥地捧起儿子的脸,仔细打量着,这几天,她都生怕儿子在里面受什么委屈。端量了一会,这才转向高璟,感恩戴德地说道:“璟子,多谢你了……多谢你了……”
“小事一桩罢了,算不得什么。”高璟故作谦虚地说道,可脸上神采飞扬。
孙洁也已从家里走了出来,她的身上,穿了一个粉红色的宽大睡袍,这年头,穿睡袍的习惯还没有普及,尤其是大杂院这种穷地方,都可以算是一枝独秀了。
“可不是,这种小事,对我儿子来说,根本不叫事。不就是打个架么,别说这个了,哪怕更大的案子,只要我儿子说句话,也照样管用。我儿子一天到晚办的都是大案、要案,像大喜这种小案子,通常都是不稀罕管的,也就是邻里街坊,挨不住情面。大喜娘,咱就说这案子,别看事不大,也要分谁去办,若是别的人,根本就办不成。比方说高珏,区区一个妇联的小科长,进了派出所,谁搭理他呀。”孙洁一脸得意,夸儿子的时候,还不忘嘲讽高珏两句,以便凸显自己的儿子。“大喜呀,以后老实听话,不要再给你娘找麻烦了。”
“是、是……婶说得对……”大喜唯唯诺诺,跟着小心地说道:“娘……那个……放出来的时候……那警察说……还要、还要……还要再交两千块钱的罚款……要不然的话……还要把我再抓回去……”
“两千……”一听这话,大喜娘吓了一跳,连忙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高璟,“怎么还要交罚款呀……两千块钱……这么多……”
两千块钱在这个年头,也不算是个小数目,大喜娘已经下岗买断,全家的生活就靠大喜他爹一个月那五百多块钱的工资。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一下子掏两千块,不说砸锅卖铁,可从牙缝里挤出的那点积蓄也得全搭上。
“两千块钱,都已经是派出所看在我的面子上破例了。[]就大喜这事,虽说不是什么大案子,但影响十分恶劣,被打一方,还不同意私了,一心想把大喜送进监狱。仗着我和那里的副所长交情不错,才把案子压下来,这要换做别人,少五千块钱都出不来,而且还得先交钱后放人,哪有先放人后交钱的呀。”说这话时,高璟还是一脸的得意。
“两千块钱也不多呀,我去趟商场,随便买两件衣服也不止这个数。不就两千块钱么,大喜娘,你明天赶紧把钱交上,也就完事了。这么要紧的案子,才花两千块钱摆平,你就偷着乐,仗着是我儿子出面,要不然,大喜都得蹲监狱了。”孙洁再次腆着脸帮儿子吹嘘。
可是,大喜娘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哭着说道:“两千块……两千块……这点钱……是大喜他爹没日没夜……我们家吃糠咽菜才攒下的……把这钱拿出去……全家还怎么过呀……”
“娘……”看到母亲如此伤心,大喜连忙跪倒在地,冲着母亲磕了个头,眼泪也顺着眼角淌下,“都是儿子不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大不了我再回去就是……蹲监狱就蹲监狱……”
“大喜……”大喜娘连忙跪到地上,将儿子搂住,哭着说道:“娘怎么舍得让你蹲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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